這是一個男子對他喜歡的女子訴說的最動人的剖心之言。


    秦期寧被逼無奈迎上了封司的目光。


    黑墨般細碎柔軟的發絲被風輕輕帶動,與那雙黑褐色的眸子閃爍著的柔光如出一轍,眼中倒影著她的身影,那仿佛是世界上最璀璨的明珠。


    此刻的封司,溫柔霸道的樣子,像極了她在校園的青澀歲月中曾幻想過的那個握住她的手,向全世界宣布“我喜歡你”的白馬王子。


    她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是那個生活在現代象牙塔之中的秦期寧,隻怕現在早已經點頭答應。但是過往如煙雲,現在的秦期寧,早已經不再是那個隻想畢業找份好工作,工作穩定後找個好老公好好過日子的現代小女人。


    她對封司,至少是有好感的。但是這種好感,離喜歡還太遠,更談不上愛。


    她不知道以後這種好感會不會質變成喜歡或者是愛,但是至少現在,她無法回應。


    “我……”


    秦期寧張了張口,努力想著接下來的措詞。


    “噓……”不要說話。


    “我隻是想在走之前,明確地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意。”


    封司似乎是能夠想到秦期寧的反應,卻也隻是低笑,看不出低落的情緒在,或者是他掩飾得很好。


    “反正來日方長,你隻要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不是說你回應喜歡我或者不喜歡我,我對你的喜歡就能停止的。對不起,連我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


    看似是在道歉,但是這直白的話語卻是一句比一句撩人,讓人聽得臉紅心跳。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封司知道自己應當適可而止,但是那流連在秦期寧身上的目光卻依舊訴說著不舍,雖然很不想離開,但是他此次,是務必要回去的,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恩,一路小心。”


    尷尬雖然還有,但是麵對這位與自己有過生死之交的朋友,秦期寧還是落落大方地與他道別。


    “雖然知道你會努力修煉,但是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我不會被你趕超,這樣,我會很沒有臉去見你的。”


    哈!秦期寧被他逗笑了,“那可說不定!”


    秦期寧說這話的時候,透露出了十足的自信,讓看她一切都很好的封司忍不住想要將這離別的時光多停留一些。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相視一笑,封司滿意地看了一眼還別在秦期寧烏發上的星辰小花後,終於轉身禦器下了山。


    封司的速度不急不緩,卻也很快就出了清微宗的宗門山腳下。他雖然沒想過真的會一路順風,但也沒想到殺機來得如此地快!


    天生的警覺讓封司瞬間禦器調轉了方向,同時頭腦卻在快速地運轉,自己什麽時候泄露了身份,又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在清微宗的地盤上就攔截他!


    可當那人真真正正現身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依舊不敢置信。


    “是你?”


    “是我。”


    略微帶著點清冷的嗓音,讓人心中透出絲絲的涼意。


    是他?


    封司還是有些疑惑,雖然說是來者不善,但是看到了來人,反而是讓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不知道蕭兄特意跑過來給我‘送行’是何意?”


    封司絞盡腦汁,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那不遠處特意站在這裏等著自己的人對自己的敵意來源於哪裏。


    他自認除了寧兒之外,他並沒有與這位七大宗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有任何交集之處,甚至直覺讓他遠離這讓他捉摸不透的蕭子裴。


    如果是因為寧兒,真的至於對自己有這樣強烈的敵意嗎?方才那悄無聲息的殺機,實在是讓他頭皮發麻。


    “嗬……”


    回應的竟然隻有一個輕笑。


    “‘送行’倒是不至於,隻是封兄身上,正好有蕭某想要的東西罷了!”


    此話一出,本來有些慶幸的封司心中的警覺無限擴大。


    “那可真是巧了,不知蕭兄所說之物到底是什麽?好讓我瞧瞧能不能忍痛割愛,送給蕭兄。”


    “如此說來,封兄也是大方之人。不知道這‘焱召’封兄舍不舍得割愛了?”


    “怕是不行。”


    “焱召”二字一出,蕭子裴後麵還有什麽樣的話都已經無關重要了。


    封司已經悄悄緊握住了手中有著猙獰惡鬼的鬼頭刀。果不其然,在封司準備的同時,蕭子裴手中的赤霄更是先行一步來到了封司的脖子之前!


    鋒利的劍氣削落了幾根飄揚起來的發絲。


    “蕭兄何至於欺人太甚?堂堂先天宗的少宗主,也需要幹這些偷雞摸狗搶奪他人之物的事情嗎?何況還是在這清微宗之內,不怕被人看見有損了蕭兄的名聲?”


    封司一邊抵擋住蕭子裴的攻擊,一邊出言製止道。但是,他也知道,效果怕是微乎其微。能知道“焱召”的人,那裏是這麽輕易就會收手的。


    “偷雞摸狗?”


    蕭子裴似乎還遊刃有餘地在此刻細細地品啄起這四個字來,隨即,嘴角勾出一抹笑來。


    “封兄似乎是忘記了,當時救葉前輩的時候,我也是在場的。”


    一句話,便讓封司徹底變了臉色。


    “你究竟是什麽人?喬焱的護道宗?還是……判宗?或者,你就是那個來犬焱召’的人?”


    封司被他自己最後的一個猜測給驚到了。


    不然,他將“焱召”從葉嘉身上抽出來的時候,連秦素遠梁等人都沒有發現,偏偏他蕭子裴發現了。


    “焱召”乃是一道召喚畫軸,其實正確來說是一道詛咒畫軸,裏麵封印的是跟隨喬焱的各個護道宗的老祖一縷特殊的魂念。


    因為咒言的關係,隻要有了這一道神念,整個護道宗的子子輩輩都無法逃離喬焱的掌控。


    當然,那時候天下無敵的喬焱,無論是被迫還是自願成為護道宗的宗門,沒有一個會起反抗喬焱的心思。


    但是有一日,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有人將封印著他們老祖魂念的“焱召”交還到了他們手中,並告訴他們,終有一日,有人會回來取回去。


    而來取“焱召”的那人,就是他們所要聽命之人。


    喬焱在三界很多地方投放過他的力量,但是隻有這“焱召”,才是他真正強大的底牌。


    這也是第一次,當蕭子裴接觸到有關“焱”的東西的時候,他不用獬豸提醒,腦海之中就自然而言地浮現出“焱召”這兩個字,甚至知道它的用法。


    這道“焱召”,裏麵封印的是鬼宗老祖的魂念。


    蕭子裴心想,喬焱如此多此一舉地將“焱召”送回到這些護道中手上,還沒有留給轉世的他任何信物去取,除了考驗這些護道宗的衷心之外,怕還是想要看看他的實力。


    前世的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作風嗎?如此能作,也不怕把自己作死了。蕭子裴在心中對此呲之以鼻。


    如今,麵對封司的疑問,蕭子裴並不想回答。


    “護道宗如何?判宗如何?如果我說,我就是那個來犬焱召’的人,那又該如何呢?我說是,那你是不是就會將‘焱召’交出來?我反倒想問問,如今的鬼宗,是繼續護道呢?還是已經成了判宗?”


    “幹卿何事?”


    封司知道,都有所顧忌的兩人,隻怕如何問,都不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現在不知道蕭子裴的底細,事關“焱召”,一句不慎,招來的怕是整個宗門的毀滅。


    “哈……‘焱召’竟然被一個女人拿出宗外,看來鬼宗之內掌權人之間的意見似乎有些分歧?”


    一句話,就明白地道出了鬼宗如今的狀態。


    戰戰兢兢守護了這麽多年的“焱召”,但這麽多年過去,卻始終沒有人來取,而鬼宗的掌權人也更新換代不知道多少次了,有人依舊戰戰兢兢,自然也總有人會心存僥幸。


    封司知道,他不能夠再跟這個人多說話了。


    “想逃?”


    趁著蕭子裴一個不注意的時間,封司立馬使出了空間秘術,想要逃離這個與他同樣年輕,他卻暫時無法戰勝的男人。


    哼!他的空間秘術可是從來都還不曾失手過!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一派的,但是鬼宗的‘焱召’,我絕不會拱手讓出!後會有期!”封司一閃身,便跳入了空間裂縫之內。


    “獬豸!”


    “知道了,等著呢!嘿,小屁孩這點斤兩也敢在老人家麵前班門弄斧……空間凍結,起!”


    。


    獬豸的拿手絕招,空間凍結。


    乃是空間奧義一類法術的克星。


    封司隻覺得自己被某種古怪的重力一壓,那本來已經擠進了空間裂縫的身體,一下子就被這股重力給拖了回來。


    他還有些懵逼……


    自己無往不利的空間秘法竟然就這麽被破了?


    被迫中斷的法術,讓他胸口一陣氣血翻騰,“撲通”一下從空中栽回地上。


    “你……”


    什麽鬼怪,身體動不了了。


    被施加的法術還沒有消失。


    但是那人的雙手已經抬了起來,手指的方向對準了他的手臂。


    不!


    連他將“焱召”放在了哪裏都知道。“


    焱召”不比其他契約之物,它可以不用契約便隨意地融入人的身體之內。


    所以當時封司才能在幫葉嘉梳理經脈的時候探測到“焱召”,並在不知不覺之中轉移到自己身上。


    看著那一幅卷軸一寸一寸地剝離自己的身體,封司兩眼充血卻依舊撐不開束縛他身體的囚籠。


    “卑鄙!”


    確認手中之物完好無損,蕭子裴終於看向了依舊在苦苦掙紮的封司,“彼此而已,看來我剛剛提醒得還不夠,封兄不問自取在葉嘉身上拿走‘焱召’,這樣就很光明磊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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