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胡律拿出來一看,是來自白殊的短信:“既然來了,就搭把手吧。把那個家夥給穩住,可能的話,問出他異常的原因。對了,副長特別強調過他身上有異能者留下的防護裝置,對精神力影響有免疫力。”


    胡律對著短信嗤之以鼻,什麽叫讓他搭把手,這分明是要把他一起拉下水!更何況,還不能用精神力進行催眠!


    他撇了撇嘴就要將手機收起來,卻聽到白殊驀然拔高的聲音穿過小半個大廳,準確地傳入耳中:“啊呀,文森,不是我吹,我那客人真的是很厲害!你不信?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麽遲到?還不是因為他昨天晚上太……”


    胡律驀然瞪大眼,白殊那家夥在胡說些什麽?!一陣低沉的笑聲從對麵傳來,胡律鼓起眼睛瞪過去,卻見錢光勇正看著他,“那是你朋友吧?你欠了他錢還是搶了他女朋友?”


    我是沒有幫他坑你!胡律真想這麽說,可是卻忍住了,拿起手機快速按下兩個字發過去:“閉嘴!”


    白殊收到短信,遠遠地朝胡律比了個“ok”的姿勢。胡律鬱悶地瞪了他一眼,同樣給了他一個“ok”的信號。


    真是倒黴到家了!胡律苦著臉一下子垮下肩膀,將下巴抵在桌子上長長地歎了口氣。隔了一會兒,他抬起眼皮看了錢光勇一眼,奇怪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和他是朋友?”而不是白殊話裏動作裏暗示的那種關係?


    “眼神。”錢光勇示意身旁的女人從身前那瓶紅酒另外倒了一杯給胡律。然後拿起他自己身前那一杯,與放在胡律麵前的那杯輕輕碰了一下,“人們的眼神會暴露一切,何況朋友與戀人之間相差那麽遠。”


    胡律從善如流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喝完了也不急著放下,而是一手撐著臉側,一手輕輕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那麽,你看得出麗麗小姐對你是什麽感情麽?”


    錢光勇笑了一下,用手撫著懷裏女人臉頰光滑柔潤的皮膚,動作曖昧,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胡律的臉上,暗含笑意,“當然是對美元一樣的感情。”


    “錢先生真是太討厭了,怎麽可以這樣曲解別人的意思呢?”麗麗臉上的微笑沒有一絲改變,反而將自己的身體與錢光勇靠得更近了一些,“我早就愛上錢先生了呢。”


    “是愛上我的錢包了吧?”錢光勇毫不生氣地低頭在麗麗臉頰上吻了一下,“乖,一會兒我們就去桌球室,好麽?把阿爾一個人拋在那裏,他生氣起來就不好收拾了。”


    麗麗轉了轉眼珠子,抿唇輕笑道,“好吧!不過今天晚上,錢先生身邊隻能有我一個人。”


    “好,寶貝,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錢光勇用手指理了理麗麗的發鬢,笑著拍拍她裸-露的肩膀,“去準備一下吧,你的妝該補補了。”


    麗麗乖巧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起身離開。錢光勇朝她的背影瞟了一眼,回過頭來笑著問胡律,“你應該會有點不習慣吧?華國可找不到這種女人。”


    “女人?”胡律同樣看了麗麗的背影一眼,撇撇嘴哼了一聲,“我以為你把她當寵物。”


    錢光勇端起紅酒杯,靠著椅背以俯視的角度看著撐著臉的胡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個人,很有意思。


    “你對桌球有興趣麽?一起去玩玩吧,阿爾不會介意多一個人的。”錢光勇看了看胡律的臉,“你應該是華國人吧?阿爾也是華國人,你們可以找到一些共同的話題。”


    胡律抖動紅酒杯將杯裏的液體擺弄成各種形狀,一邊懶洋洋地說,“玩桌球的話我是無所謂……”隻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白殊的監視,找個機會擺脫掉這個家夥就行了——他是這樣想的,如果沒有多嘴加多了這一句的話,“他的中文名叫什麽,說不定我認識他呢。”


    “他叫王安傑。”說完這句話後,錢光勇頓了頓,有些無奈地說,“你還沒問我的名字呢,我也有一部分華國血統呢。”


    胡律聽見“王安傑”這個名字,手上旋轉紅酒杯的動作頓時停了一下。王安傑——難怪顧董沒有讓他參與這次任務,原來是因為會碰到王安傑。這個念頭閃過之後,胡律才皺起眉,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前世可不知道王安傑還有錢光勇這個朋友。不隻是錢光勇,胡律到這時候才忽然想起,他對王安傑,除了王安傑的工作之外一無所知。


    ——果然,他對於王安傑來說隻不過是個不重要的人罷了,所以才連朋友都沒有介紹,甚至故意隱瞞。而顧董……胡律低垂著視線盯著杯裏慢慢停止晃動的暗紅液麵,抬手捂住了嘴角。他怎麽會把顧董和王安傑放在一起考慮?


    “你真的認識他?”錢光勇自然看到了胡律的失神,驚訝之餘,他禁不住有些感歎,“這世界真小,阿爾這還是第一次答應我的邀請出來度假,他平時可是個工作狂。”


    “對了,你和阿爾是怎麽認識的?他的朋友我大多數都認識,全都是心理學圈子裏的人。”錢光勇笑著打趣。


    胡律抬起酒杯舉至眼前,通過紅色酒液認真地看著錢光勇被折射得變了形的臉,“我和他是前世的情人,今世的敵人。”


    錢光勇立刻大笑起來,“我會將這句話轉告阿爾的——想必他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這時,補了妝並且換了一件衣服的麗麗從裏間走了出來,錢光勇站起身,讓麗麗挽住他的手臂,側頭對胡律說,“走吧,你前世的情人在桌球室等著你呢。”


    說著,錢光勇便笑著帶著麗麗走向了通道,胡律等兩人走過了才站起身,遠遠與白殊對了一個眼色,才轉身朝那兩人追去。


    “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路上,錢光勇再次提起了這件事,並且先行自我介紹說,“我的中文名叫錢光勇,你可以叫我凱文或者光勇。”


    胡律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吧,凱文。我的名字是胡律,沒有英文名。”


    寒暄著,三人已來到桌球室前,錢光勇伸手推開了門,帶著靠在他身上的麗麗先走了進去。胡律還沒進門,便看到王安傑拿著一根桌球杆坐在桌球台上。他少見地穿著休閑服,並且沒有戴眼鏡。


    “你又鬼混到床上去了嗎,凱文?下次找女人之前最好確認一下你的時間表,要知道人和動物的差別就在於,動物不能控製自己的欲-望,而人類能。”


    見到錢光勇,王安傑的眉頭是皺著的,口氣冷淡地吐出一長串冷嘲暗諷。可在看到後邊的胡律之後,他的眉頭反而消了下去。


    “胡律?”他從桌球台上下來,走向胡律,朝他伸出手,“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胡律打量著王安傑沒有戴眼鏡的臉,口吻嘲諷地說,“你這張臉沒有戴眼鏡的樣子,我可是整整一輩子沒見過了。”


    說著,胡律直接略過了王安傑朝他伸出的手,側了側身穿過了門,抬高聲音對錢光勇說,“凱文,你交朋友的時候最好小心點,要是碰到了那種性別為男愛好也為男的衣冠禽獸,你可要好好擔心一下你的貞-操了。”


    錢光勇正在收拾桌球,一聽這話,手裏已經抓住的桌球一下子滑了出來,重新掉回了網袋裏。他哭笑不得地抬起頭來看向胡律,“胡律,你別亂說,阿爾是從來不對異性戀出手的。你這樣說,要是讓麗麗誤會了可不好。”


    胡律翻了個白眼,總算沒說出什麽拆台的話來。不過王安傑不對異性戀出手的事或許是真的,因為他自己與王安傑,便是在一家gay吧相遇的。但是,王安傑恪守他的法則,與胡律沒有任何關係。


    “麗麗?上個月還是叫娜娜的吧,你的心肝變得真快。”王安傑似乎絲毫沒有被胡律惡意忽視的尷尬——也或許是他在這半年來從胡律身上所接收的惡意信號太多太強,導致他已經學會了忽略這些無關痛癢的敵意。


    錢光勇抬起手指在嘴唇上噓了一聲,“小聲點,我現在還沒有換人的打算。”


    桌球室的設置分為兩部分,外間是桌球室,擺著兩張台,裏間是放著飲品、沙發椅的休息室。麗麗正是受錢光勇命令,去了裏間為三人準備飲品。


    胡律瞥了錢光勇一眼,臉上的鄙夷毫不掩飾,“別裝模作樣了,她早就聽到了。不然你以為,弄個果汁要十分鍾?”


    “噓……”錢光勇一把按住胡律肩頭,對胡律擠眉弄眼地低聲說,“胡律你還真是單純呢。”這些事情誰不知道,隻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錢光勇知道麗麗聽到了他們三人的對話,但他做出擔心她聽到的姿態,即使麗麗心知他的作態,也會心有安慰。


    幾乎就在錢光勇那句話說完的同時,麗麗端著盤子從裏間走了出來。將飲料分別遞給胡律和王安傑後,她端著剩餘的那一杯湊到錢光勇麵前,攬著他的脖子吐氣如蘭,“作為獎勵,這杯裏麵放了奇異果,錢先生您嚐嚐?”


    錢光勇嘴角抖了抖,求助般地轉過頭去,卻見王安傑朝他聳了聳肩,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胡律更是誇張地捂住嘴偷笑。錢光勇極其討厭奇異果,這一點,胡律幾小時前才剛剛在資料上看到過。


    “親愛的,你聽我說……”錢光勇接過那杯果汁順手放在一旁,攬著麗麗裏間慢慢“說”去了。


    王安傑搖了搖頭,對自己這個一天到晚隻知道發青的朋友很是無語。他拿起桌球杆遞給胡律,“我們先來一局?”


    胡律眯了眯眼,忽然表情一變,嬉笑著接過桌球杆,“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14248744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2-0923:31:14


    **雪兒;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一02一1019:33:21感謝兩位的地雷,c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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