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姊姊,救救我吧……”迷亂中的段譽抓著木婉清的小腿,另一隻手扳過她的身子,開始撕扯兩人的衣服。轉眼間,石屋內春光乍泄……


    李舒崇急忙撤去“偷窺之力”,遠離了石屋,並在暗中把周圍都保護了起來。不知為何,他的腦中忽然聯想到“滁州洗劍”派的掌門魏英武和他門下四大高手:


    毒連幼草“簡汴生”,


    尚有黃鸝“沈書明”。


    春潮帶雨“萬來吉”,


    液毒無人“周子恒”。


    ……


    ……


    不知道過了多久,燦爛歸於平寂。


    木婉清坐起身,撿起紅肚兜開始套上。段譽從後麵摟住了她,在她身後的肩膀上,跟後背上親著,舔著:“婉妹,你真好……”


    木婉清一動不動的,任由他親吻了一陣,這才把外套披上。然後撿起段譽的衣服遞了過去。段譽一邊回味著剛才那不可描述的一刻,一邊手忙腳亂地將破爛的衣服套上。


    半響之後,木婉清臉上的紅霞才漸漸褪去。她湊到段譽的耳邊,堅定地說道:“段郎,以後隻可以和我一個人好。否則,我就用毒箭射死你,然後我馬上自殺。”


    段譽正要說話,忽然,外邊有人說道:“吃晚飯啦!”遞進一根點燃了的紅燭來。那人笑道:“快接住!洞房春宵,怎可沒有花燭?”


    段譽一驚站起,燭光照耀之下,隻見木婉清媚眼流波,嬌美不可名狀,不知為何,似乎多出了一種莫名的風韻。他害怕被來人看到淩亂不堪的現場,導致泄露了真相,果斷地一口吹熄燭火,喝道:“飯中有毒,快拿走,咱們不吃。”那人並未察覺有何異常,笑道:“你早已中了毒啦,也不差這一餐,吃不吃隨你。”將飯菜遞了進來。


    段譽吹熄燭火後,摸索著湊到木婉清的耳邊,以極小的聲音說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能對其他人說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木婉清倒也知道事關重大,便也湊到他耳邊說道:”我把自己都交給你了,自然是一切都聽你的。段郎,在人前我就裝作是你的妹子,沒人的時候你還是我的郎君。“


    段譽接過飯菜,放在桌上,尋思:“我剛才竟然真的和婉妹做成了夫妻,還好沒有人察覺。可是婉妹全無心機,從此便會對我恩愛纏綿,我又如何替她遮掩呢?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剛才還不如一死了之。人死之後,一了百了,身後是非,如何能管得?”轉念又想:“爹娘和伯父對我何等疼愛,如何能令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忽聽木婉清又湊過來說道:“段郎,今日我們恩愛一場,我發覺再也離不開你了。可惜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別人隻當我們是親兄妹,絕對不容許我們公開在一起。“


    段譽忙湊過去說道:”小心,外麵還有人,多吃點飯菜,然後繼續演戲,假裝中毒未解的樣子。“


    倆人默默地吃過飯,還把“加料”的菜也吃光了。木婉清發覺藥力又要發作了,連忙嬌聲喊道:”段郎,我受不了了,我要用毒箭自殺,免得害你。”


    段譽叫道:“且慢,咱兄妹便是死了,這萬惡之徒也不肯放過咱們。此人陰險毒辣,比之吃小兒的葉二娘、挖人心的南海鱷神還要惡毒!不知他到底是誰?”


    隻聽外麵果然有聲音傳來,那青袍客好像剛剛回來,他沉聲說道:“小子倒也有點見識。老夫位居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便是我!”


    ……


    ……


    大理是南鄙小邦,國中百夷雜處,漢人為數無多,鎮南王妃刀白鳳便是擺夷人。國人受中原教化未深,諸般朝儀禮法,本就遠較大宋寬簡。保定帝更為人慈和,隻要不是在朝廷廟堂之間,一向不喜拘禮。此刻,段正淳夫婦與高昇泰三人便坐在下首陪著皇帝喝酒。


    飲食之間,保定帝絕口不提段譽的事情。刀白鳳雙眉深蹙,食而不知其味。這時,門外侍衛稟道:“巴司空參見皇上。”


    段正明道:“進來!”門帷掀起,一個又瘦又矮的黑漢子走了進來,躬身向保定帝行禮,說道:“啟奏皇上:那萬劫穀過善人渡後,經鐵索橋便到了,須得自一株大樹洞中進穀。”


    刀白鳳拍手笑道:“早知有巴司空出馬,哪有尋不到敵人巢穴之理?我也不用擔這半天心啦。”那黑漢子微微躬身,道:“王妃過獎。巴天石愧不敢當。”


    這黑瘦漢子巴天石雖然形貌猥崽,卻是個十分精明能幹的人物,曾為保定帝立下不少功勞,目下在大理國位居司空。


    司徒、司馬、司空三公之位,在朝廷中極為尊榮。巴天石武功卓絕,尤其擅長輕功,這次奉保定帝之命探查敵人的駐足之地,他暗中跟蹤鍾萬仇一行,果然查到萬劫穀的所在。


    保定帝微笑道:“天石,你坐下吃個飽,咱們這便出發。”


    巴天石深知皇上不喜人對他跪拜,對臣子愛以兄弟朋友稱呼,倘若臣下過分恭謹,他反要著惱,當下答應一聲,捧起飯碗便吃。他滴酒不飲,飯量卻大得驚人,片刻間便連吃了八大碗飯。段正淳、高昇泰和他相交日久,自也不以為異。


    巴天石一吃完,站起身來,伸衣袖一抹嘴上的油膩,說道:“臣巴天石引路。”當先走了出去。保定帝、段正淳夫婦、高昇泰隨後魚貫而出。出得鎮南王府,隻見褚古傅朱四大護衛已牽了馬匹在門外侍候,另有數十名從人捧了保定帝等的兵刃站在其後。


    一行人所乘都是駿馬,奔行如風,未到日中,已抵萬劫穀外的樹林。巴天石指揮從人,將擋路的大樹一一砍倒鋸開。


    四名漢子提著大斧搶上,片刻間那株數人合抱的大樹砍倒了。巴天石命眾人牽馬在穀口相候。


    褚、古、傅、朱四大衛護當先而行,其後是巴天石與高昇泰,又其後是鎮南王夫婦,保定帝走在最後。進得萬劫穀後,但見四下靜悄悄地,無人出迎。巴天石按照江湖規矩,手持段正明、段正淳兩兄弟的名帖,大踏步來到正屋之前,朗聲說道:“大理國段氏兄弟,前來拜會鍾穀主。”


    隻聽得呀一聲,大門打開,鍾萬仇走了出來。巴天石足下不停,暗運內勁,右手一送,名帖平平向鍾萬仇飛了過去。


    鍾萬仇伸手接住,怒道:“姓段的,你既按江湖規矩前來拜山,幹麽毀我穀門?”


    褚萬裏喝道:“皇上至尊,豈能鑽你這個樹洞地道?”


    刀白鳳一直懸念愛子,忍不住問道:“我的孩兒呢?你們將他藏在哪裏?”


    屋中忽又躍出一個女子,尖聲道:“你來得遲了一步。這姓段的小子,我們將他開膛破肚,喂了狗啦!”她雙手各持一刀,刀身細如柳葉,發出藍印印的光芒,正是見血即斃的修羅刀。


    這兩個女子十八九年之前便因妒生恨,結下極深的怨仇。


    段正淳好生尷尬,一個是眼前愛妻,一個是昔日情侶。他對刀白鳳鍾情固深,對秦紅棉卻也是舊恩難忘,但見兩女一動上手便是生死相搏的招數,不論是誰受傷,自己都是終生之恨,喝道:“且慢動手!”斜身欺近,拔出長劍,要格開兩人兵刃。


    保定帝見兄弟跟兩個女人糾纏不清,搖頭暗笑,向褚萬裏道:“你們進去搜搜!”褚萬裏應道:“是!”


    褚、古、傅、朱四人奔進屋門。古篤誠被“無惡不作”葉二娘攔住。古篤誠使出七十二路亂披風斧法,卻也抵敵不住,朱丹臣當即挺判官雙筆上前夾擊。


    其時巴天石和雲中鶴二人較量輕功,兀自在大兜圈子,非一時三刻能分勝敗,這時所較量者已是內力高下。


    忽聽得一人粗聲罵道:“媽巴羔子的,吵得老子睡不著覺,是那兒來的兔崽子?”隻見南海鱷神手持鱷嘴剪,一跳一跳的躍近。南海鱷神哇哇大叫,鱷嘴剪拍拍拍的向傅思歸夾去。


    此人頭腦遲鈍,武功可著實了得,鱷嘴剪中一口森森白牙,便如狼牙棒上的尖刺相似。傅思歸一根熟銅棒接得三招,便覺雙臂酸麻。褚萬裏長杆一揚,杆上連著的鋼絲軟鞭蕩出,向南海鱷神臉上抽去,南海鱷神掏出鱷尾鞭控開。


    保定帝眼看戰局,己方各人均無危險,對高昇泰道:“你在這兒掠陣。”


    高昇泰道:“是。”負手站在一旁。


    保定帝走進屋中,叫道:“譽兒,你在這裏麽?”不聽有人回答。他推開左邊廂房門,又叫道:“譽兒,譽兒!”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門背後轉了出來,臉色驚惶,問道:“你……你是誰?”保定帝道:“段公子在哪裏?”那少女道:“你找段公子幹甚麽?”保定帝道:“我要救他出來!”


    那少女搖頭道:“你救他不出的。他給人用大石堵在石屋之中,門口又有人看守。”保定帝道:“你帶我去。我打倒看守之人,推開大石,就救他出來了。”那少女搖頭道:“不成!我如帶了你去,我爹爹要殺了我的。”保定帝問:“你爹爹是誰?”那少女道:“我姓鍾,我爹爹就是這裏的穀主啊。”


    這少女便是從無量山逃回來的鍾靈。剛才段譽和木婉清在胡天胡地的時候,李舒崇和三個美女各司其職,由周芷若等三個美女將青袍客引走,李舒崇負責擋住來人,這才保住了木婉“清”和段“譽”兩人的“清譽”。


    在此期間來者何人?正是清純可愛的鍾靈。她和李舒崇小別重逢,自是喜出望外,將他拉進了自己的閨房裏,不停地傾訴著衷腸。李舒崇一臉的無奈,隻好轉移話題,說服了鍾靈去石屋,要她按照李舒崇的說法,去救段譽和木婉清。


    就在此時,保定帝來找段譽,鍾靈這才從房裏出來,她唯恐被父母看到了藏在閨房裏的情郎,所以她才一臉的驚慌。


    保定帝心想:對付這樣一個少女,不論用言語套問,或以武力脅逼,均不免有失身分,段譽既在此穀中,總不難尋到,當下從屋中回了出來,要另行覓人帶路。


    ……


    ……


    段譽和木婉清在石屋之中,聽說門外那青袍客竟是天下第一惡人“惡貫滿盈”,大驚之下,撲過去摟在一起。段譽低聲道:“咱們原來落在‘天下第一惡人’手中,那真是糟之極矣!”木婉清“唔”的一聲,將頭鑽在他的懷中。段譽輕撫她頭發,安慰道:“別怕。”


    兩人上下衣衫均已破損,便如同衣衫襤褸的叫花子一般。兩人全身火熱,耳鬢廝磨,方才恩愛過後的靡靡氣息猶在,聞在二人鼻中,更增幾分誘惑之意。


    一個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一個是情苗深種的少女,就算沒受春藥的激動,也已把持不定,何況他們剛才已經初嚐禁果,食髓知味,加上“陰陽和合散”的力量霸道異常,能令端士成為淫徒,貞女化作蕩婦,隻教心神一迷,聖賢也成禽獸。好在他們歡愛一場後,已經瀉出部分藥力,加上段譽一靈不昧,念念不忘於段氏的清譽令德,勉力克製,這才沒有當著青袍客的麵纏綿恩愛。他們隻是牢記李舒崇的交代,假裝苦苦掙紮的樣子,正好演戲給外麵的人看。


    青袍客得意之極,怪聲大笑,說道:“你兄妹二人快些成其好事,早一日生下孩兒,早一日得脫牢籠。我去也!”說罷,越過樹牆而去。


    段譽大叫:“嶽老三,嶽老二!你師父有難,快快前來相救。”叫了半天,卻哪裏有人答應?


    段譽尋思:“演戲需演全套。假如我沒有和婉妹交合過,此刻定是情欲如火,當此危急之際,便是拜惡人為師,也說不得了。”


    於是又縱聲大叫:“南海鱷神,我甘願拜你為師了,願意做南海派的傳人,你快來救你的徒弟啊。我死之後,你可沒徒弟了。”亂叫亂喊了一陣,始終不聞南海鱷神的聲息,突然想到:“啊喲不好!南海鱷神最怕的便是他這個老大‘惡貫滿盈’,就算聽到我叫喚,也不敢來救。”但是一想到自己居然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演戲的手段,也暗自好笑。


    木婉清入戲頗深,忽道:“段郎,我和你成婚之後,咱們第一個孩兒,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段譽估計那些惡人都已走遠,便笑著答道:“男的!”


    忽然石屋外一個少女的聲音接口道:“段公子,你是她哥哥,決不能跟她成婚。”段譽一楞,道:“你……你是鍾姑娘麽?”那少女正是鍾靈,而李舒崇就在不遠處等著她。隻聽鍾靈說道:“是我啊。我偷聽到了這青袍惡人的話,我定要想法子救你和木姊姊。”段譽大喜,道:“那好極了,你去偷毒藥的解藥給我。”木婉清怒道:“鍾靈你這小鬼快走開,誰要你救?”鍾靈道:“我還是想法子推開這大石頭,先救你們出來的好。”段譽道:“不,不!你去偷解藥。我……抵受不住,快……快要死了。”鍾靈驚道:“甚麽抵受不住?你肚子痛嗎!”段譽道:“不是肚子痛。”鍾靈又問:“你是頭痛麽?”段譽道:“也不是頭痛。”鍾靈道:“那你甚麽地方不舒服?”


    段譽心想:中了“陰陽和合散”情欲難遏之事,如何能對這小姑娘說得出口?隻得道:“我全身不舒服,你隻設法去盜取解藥便了。”鍾靈皺眉道:“你不說病狀,我就不知道要尋甚麽解藥。我爹爹解藥很多,但得知你是肚痛、頭痛,還是心痛。”段譽歎了口氣道:“我甚麽也不痛。我是……我是服了一種叫做‘陰陽和合散’的毒藥。”鍾靈拍手道:“你知道毒藥的名字,那就好辦了。段大哥,我這就去跟爹爹要解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書蟲的世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搬磚的二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搬磚的二哥並收藏極品書蟲的世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