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人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是海底人的時代。


    海底人分分合合,最終踏入宇宙,準備遠征月球。曾經被月人奴役過的海底人現在也支棱起來了,因為海底的資源比陸地更多。


    月人不過是人類利用地麵資源就達到的境界,現在海底人有十倍的資源,一萬年發展的海底文明,已經超越了舊人類。


    現在海底人要和月人開戰。


    月人看到海底人的情況,隻感覺一切都沒有改變,人類犯過的錯、寶石人犯過的錯,現在海底人還在繼續。


    海底人也是從單純走向複雜,也是從本心走向了機心。


    月人也很無奈,他們還在等超度,已經預測到了再過幾萬年,太陽就會膨脹吞噬太陽係。一切都沒有意義,隻有超度去往永恒才是唯一的出路。


    海底人的遠征在月人看來一點也沒意義,可惜不能放任海底人胡來。所以月人主動出擊,派遣傳教士,向海底人傳播超度的好處。


    有很多海底人接受了超度的思路,並且想要製造自己的超度機器。


    有思念的話,去永恒空間是很簡單的。沒有思念,可以自己製造超度機器人,也可以等葉磷石複蘇。


    海底人再次分裂,一部分認為應該遠征月球,一部分認為應該超度永恒,大家吵得不可開交。


    遠征月球需要資源,超度永恒也需要資源,大家都能講出理由。


    比如想要超度的人就說:遠征月球,海底人能得到什麽?完全就是窮兵黷武、好大喜功。


    想要遠征月球的人也有話要說:超度是逃避現實,永恒空間到底怎麽樣,誰都不知道。遠征月球,可以獲得月球的控製權,可以徹底瓦解月人對海底人的威脅。


    總之都有理由,就好像《鹽鐵論》,就好像宋朝變法,支持者有理由,反對者也有理由。最後變法和不變法不重要,利用變法來維持平衡很重要。


    王安石和司馬光,一個變法,一個不變法,司馬光不占優勢的時候,花了19年編撰《資治通鑒》,全在說變法的壞處,說一個皇帝因為好大喜功而破壞自己的規則,最後導致厄運。


    反對的人可以寫出一本《資治通鑒》去反對,因為曆史上因為變法而亡的國家太多了。因為變法就是破壞自己的舊規則,舊規則自然反噬。


    比如宋朝的‘陛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非與百姓共治天下’,就明確告訴皇帝了,你變法也得經過士大夫去推行,士大夫不會變自己的法,是不會放棄自己的利益的。


    讓士大夫去變法,士大夫隻會搗亂。


    司馬光開篇就說了三家分晉的事情,趙魏韓推翻了晉國的君王,本來沒有合法性,但天子卻賜予了他們合法性,這是周天子在自掘墳墓,自己破壞自己的規則。


    反正反對者有很多的理由,一般來說他們不會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能耿直地說出‘陛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非與百姓共治天下’,算是非常誠實了。


    寫一本《資治通鑒》,洋洋灑灑,就是沒說變法會動搖士大夫的利益,士大夫肯定不會接受。


    最後宋朝皇帝一會兒變法,一會兒不變法,就以變法為借口,玩平衡。


    三角關係最為穩定,一開始是皇帝、外戚、重臣的矛盾,漢朝和唐朝就是如此。到了宋朝,隨著科舉的完善,外戚已經被淘汰。宋朝皇帝麵對的是一個一體的文官團體,就需要有其他的方法分裂文官團體。


    宋朝是變法,明朝就是清濁,清朝就是滿漢,皇帝都需要將文官分裂成兩個部分,這樣自己這個皇帝才能作為裁決者。


    要是文官體係自己就把分歧解決了,那皇帝意義何在?皇帝要作為裁決者,才有話語權。大家越是誰也不服誰,皇帝才越是有話語權。


    當然這樣的結果就是內耗,一旦外部強大起來,就會被外敵消滅。宋明清都是因為敵才會迅速滅亡。


    因為黨爭激烈,什麽事情都做不成,宋明清的紙麵數據都很強悍,不管是軍隊、經濟都不弱,但都被外敵擊敗。


    黨爭內耗,不進步,外敵可不會原地踏步。


    月人的手段確實不錯,讓海底人也追求超度。海底人將遠征的資源轉移到生產機器人上,要從無到有研究永恒空間。


    杜蘭說道:“這畫麵有點像《戰錘40k》,永恒空間很像亞空間,亞空間裏有邪神,那麽永恒空間裏會不會也有原住民,也有邪神?”


    “你又想搞外神?”素子忍不住想起上個世界,一回憶感覺恍如隔世,因為那已經是一萬年前了,真的太久遠了,久遠到好像一切都沒有意義。


    “隻是說說,畢竟人類就是喜歡聯想在其他的空間會不會更加強大的存在。人類的身體被空間、時間、教育限製,但思想是自由的。就像莊子,他發現了人類的局限性,希望人類突破局限。但他又擔心人類求新求變的追求導致世界混亂,很是複雜。在莊子的故事裏,充滿了神奇的想象,從蝸牛角的小人國,到鵬程萬裏的鯤鵬,從小到大,從近到遠,突破想像力的限製。”


    “現在人類可以思考在原子內是不是有微觀文明,在宇宙外是不是有大神文明?在高維度裏是不是有神靈,高維度和低緯度交界的奇點是奧特曼,還是哥斯拉?”杜蘭說道:“想象一下,在人類不知道的空間之外、時間之外是不是存在其他的生命,不是很浪漫嗎?”


    《新奧特曼》裏的設定就是,變身器可以打開維度,維度能量讓人間體巨大化。


    《奇點哥斯拉》的設定就更牛了,完美的高維度生命體,誕生就是死亡,死亡就是誕生。對三維度的攻擊完全是降維打擊,看似攻擊一點,其實是在高維度對所有多遠宇宙的三維度進行打擊。比基多拉還要誇張。


    還有《戰錘40k》裏的亞空間生命,四大亞空間神靈也是很抽象的存在,是負麵能量的集合體,擁有幾乎無所不能的能力。


    反正高維度裏的神靈總是很厲害。


    不過這和古代的神話也沒什麽大的區別,都是在人類無法了解的時間和空間外,設置一個生命體,他們或者比人類弱,或者比人類強。


    畢竟人類的科技雖然發展了,但依舊受到外在幹涉力的影響,就會幻想在自己了解無法了解的時間和空間外是不是有高維度生命,是不是有大神文明,是不是有神仙惡魔?


    如果有的話,人類怎麽辦?


    涼拌,如果人類存在隻是因為運氣好沒有被強大文明發現,那麽等到人類被發現的那天,人類的運氣就終結了。


    就好像井底之蛙被空間限製,就好像夏蟲被空間限製,井底之蛙和夏蟲遇到強大存在,也隻能被消滅。


    如果想要反抗就需要科技和機心,比如《三體》裏的羅輯,他就是機心的代表。如果莊子看到羅輯,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不依靠科技和機心,怎麽突破空間和時間的限製?莊子沒有告訴我們,他隻告訴我們在時間和空間之外有無限的可能,甚至整個世界也不過是一場夢境。


    但人類如何去往時間和空間之外,莊子沒有告訴我們,這就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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