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大家就是按照血統區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隨著發展,大家對血統的不滿是越來越多的。


    孔子希望貴族做好自己的義務、君主也履行自己的責任,但他要求大家克己,自覺地履行義務,自然是不行的。


    孟子希望大家法先王,效法好的標準,如果做不好就可以取代,已經有了一些造反的想法。


    而在雅典則是梭倫改革,大家不分貴族和公民,大家都是公民,隻是按照收入區分身份。看起來人人都一樣了,但有些人更公平。後來的《1984》《動物農莊》其實都是寫這種情況,這是複刻雅典製度而出現的必然問題。


    賽博朋克就是科技發展了,表麵上人人平等,實際上就是有些人更加平等。


    那些被剝奪靈魂的少女都是難民,都算不上人。根據財產區分人和人的等級,年收入越多地位越高、收入越少地位越低。難民等於是沒有收入,他們本以為來到了島國這個地方,就可以享受人人平等的待遇,卻沒意識到這個國家是按照財產區分地位的,沒有財產就就會被開除人籍。


    之所以有難民,是因為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太平,國家和國家之間,公司和公司之間,戰爭從來沒有結束。


    有戰爭就有難民,難民都會向往那些宣傳人人平等的天國。


    阪華精密機械公司的秘密就是使用了難民少女的靈魂,假裝是人工寫出來的隻能程序,使得機器人的反應無限逼近真人。


    但這種行為是違法的,人類靈魂的剝離技術並沒有成熟,對使用者有永久性的傷害。


    在九課的調查中,老板明顯是在隱瞞。而且老板還雇傭了殺手保護廠房,不讓任何人靠近,包括執法者。


    這就讓九課更加確定其中有貓膩了。九課的原則就是用進攻彌補調查,既然老板如此隱瞞,肯定有秘密,先打了再說。


    九課擁有主動使用武力的權限。


    於是戰鬥開始,九課的人穿上了隱身的光學迷彩戰鬥服,手持自動步槍,對廠房發動了進攻。


    對殺手進行繞後抓捕,大家進入廠房,看到了裏麵的秘密,一個個巨大的機械棺材裏裝著一個個十幾歲的少女。


    這些少女七竅都插著管子,通過流食續命,腦袋上扣著機械頭盔,電子信號不斷地提取她們腦子裏的靈魂。


    “看來這就是新軟件的真相,違法使用不完善的靈魂剝離技術,將靈魂囚禁在機械之中。”巴特沉重地說道。


    “機器人失控,是人類靈魂的呐喊。”陀古薩也感慨地說道。


    “這就是我們要麵對的罪犯。”草薙素子很冷靜,早就習慣了這種黑暗,說道:“在這個時代,我們無法改變社會,就要適應社會。新人,感覺如何?”隨便關心下第一次出外勤的杜蘭。


    杜蘭說道:“我覺得她們運氣很好,如果不是變成暴走機器人的話,根本沒人會在意她們,就算死在小巷子裏也不會有人調查。因為她們的靈魂進入了機器人,並且攻擊了有錢人,才能吸引到最精銳的小隊調查此案,她們的運氣很不錯。我想機器人不是她們的囚牢,而是她們的天梯。”


    “??”眾人不由看向杜蘭,覺得杜蘭的思想太跳脫了。


    “她們的靈魂永久性地受到傷害,以後可能會成為廢人,甚至變成精神病。”巴特雖然個頭大,卻很感性。


    “這又如何?你看看你們自己,哪一個身體是完好的?大人的世界哪有容易這兩個字?大家都是賭上性命獲取地位,不能因為她們是難民,就不用賭命直接享受待遇,不是麽?”杜蘭說道。


    “我們如此努力,就是希望這些孩子不受傷害。如果孩子都變成了犧牲者,我們的努力還有什麽意義?”陀古薩也不能讚同杜蘭的說法。


    “這就是偏見了,你們把自己定位成高高在上的英雄,剝奪了他們成為英雄的權利。這是不公平的,每個人都應該時刻準備著,做好鬥爭的準備。每個人都有鬥爭的權利,每個人都有。”


    “不要吵了,我們的工作是破案,而不是毫無意義的爭吵。”草薙素子知道這是個人的觀點和立場,每個人都不一樣,吵不出結果。


    這個案件結束了,但還有其他的案件在等著他們。


    接下來是孤兒失蹤案,不用說了,又有人在利用孩子的靈魂。一個救濟院,每個孩子都要幹苦力,要是沒力氣了,就送去做電腦搬磚工,在電腦裏搬磚。


    “陀古薩,你覺得杜蘭這個人怎麽樣?”巴特找到和杜蘭搭檔的陀古薩,詢問他對新人的看法。


    “不太妙,他的行事作風很難被理解,有異於常人,他對罪犯的行為並沒有敵意,甚至還很讚許。”陀古薩說道。


    “果然如此,我也感覺杜蘭對犯罪行為有一種理解和共情。如果隻是共情也就罷了,還可以說是還原犯罪現場的‘犯罪側寫’,有利於分析案情。但如果更進一步,那就是‘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就可能成為罪犯。這個杜蘭有點危險,需要額外關注。”


    “要不要提醒一下隊長?”


    “她肯定已經發現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草薙素子確實也發現了杜蘭的異常,不過她知道這種現象不能說明杜蘭就是壞人,因為在警隊裏確實有一種破案手法是代入罪犯的角色,從罪犯的角度分析案情,尋找罪犯的心理動機。像罪犯一樣思考,可以發現罪犯的行為邏輯,甚至是犯罪手法,以及罪犯如何處理凶器等等細節。


    這種名為‘側寫’的能力,也確實容易讓人滑向深淵。如果杜蘭有過激行為,她會找杜蘭聊聊的。


    第二個案件是救濟院的兒童失蹤案,九課再次監控,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隱身潛入,一部分在外麵監視。


    杜蘭和陀古薩還是在外麵監視。


    “又對孩子下手。”陀古薩無法接受這種犯罪行為,因為他也是一位父親,看不得孩子受苦。


    救濟院的孤兒數量不少,他們每天都被要求幹活,如果幹不動了,就被丟進電腦儀器中進行各種實驗,榨幹最後的價值。


    這些孩子不是難民,而是本國人。他們的父母是島國人,他們生下來也是島國人,但依舊沒有享受到待遇,因為他們的父母都死了。


    杜蘭說道:“古時候的人生來不平等,但宗教提出了人死後平等,但隨著科技的發展,人不僅僅活著的時候不平等,死後也不平等了。回到了宗教推廣之前的時代,活著的時候是貴族,死後還是貴族,活著的時候是奴隸,死後還是奴隸。這就是最美好的古雅典的時代,還有就是殷商的時代,太美好了。”


    宗教在古代是有先進性的,不反對生前的不平等,但提出了死後的平等。


    但隨著科技的發展,宗教也要被瓦解了,因為生前不平等,死了也不平等。人類構建了靈魂可以生活的賽博數字空間,靈魂也要分出一個三六九等。


    除非死了不進入數字空間。可惜進不進入,自己說了也不算,到時候就連死的權利也不在自己手上了。


    “你又在說什麽胡話?”陀古薩無法讚同,說道:“我們說的是現代,你扯什麽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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