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原沒跟他們爭吵,也沒跟他們打招呼,就離開了隊伍回到了次位麵。馬原找到吳運達,他記得今年夏天大唐坤寧幾個村的民兵聯合起來襲擊了一處印第安人部落,抓回一些印第安人給他們種地,現在進入冬季,農民都貓冬了,白養活那些印第安人作甚?他打算把那些印第安人要過來,帶到第三位麵打鬼子。吳運達說你同印第安人語言不通,無法交流,帶過去怎麽訓練,怎麽打仗?這種想法根本就行不通。我就弄不明白,現在三個位麵的發展都指著你,你為什麽要舍棄重要的事情不做,偏偏要去帶兵打仗?那邊不缺將軍,缺的是武器、彈藥,有了武器彈藥,東北的老百姓完全有能力把鬼子趕跑。馬原被吳運達狠狠批了一通,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確迷失了方向。


    在次位麵呆了幾天,經過痛徹心扉地反思,他認識到自己有些自以為是,有些自高自大,抗聯雖然在這個階段犯了一些錯誤,可是從整個抗戰史上,誰也不能否認在東北隻有共產黨領導的抗日隊伍才是最堅決,最具犧牲精神的,他決定全力支持童長榮的隊伍,在琿春建立堅固的抗日根據地。馬原還是向吳運達要來了兩百多個印第安輕壯男子,他打算把這些印第安人送給童長榮,他要看看童長榮又沒有本事把這些印第安人訓練成抗日戰士。


    童長榮見到馬原顯得很熱情,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沒有一點領導人的架子,很隨和,這使馬原對他產生了好感。


    “我聽說咱們的一些抗聯隊伍就因為抓了兩名日本特務就開始在隊伍裏搞肅反了,民生團是日本人的詭計,日本人就想用民生團搞垮抗日隊伍,咱們可不能中了鬼子的奸計呀!堡壘都是從內部垮掉的,我們的一些同誌太糊塗了,一些抗日幹部、戰士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手裏,實在太痛心了。”馬原語重心長地道。


    童長榮沉思片刻道:“日本人派遣一些朝鮮特務滲透到抗聯隊伍裏,民生團鼓吹民族自治,在抗聯隊伍裏製造分裂、混亂,下麵的一些同誌在區分特務方麵犯了急躁病,致使一些同誌受了冤屈……”


    “反特工作不是件容易事。”李紅光在一旁道。


    馬原點了點頭,說實話,如果他是一支部隊的領導,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恐怕也會抓瞎。


    馬原意識到初次見麵就談這麽沉重的話題很難堪,就把話題轉移到高興的事情上,“我帶來的這些人,是我從蘇聯帶過來的,生活在西伯利亞北部的土人,他們的語言就連蘇聯人也聽不懂,我把他們帶過來,想看看你們這些共產黨員能不能把他們訓練成合格的抗日戰士。”


    童長榮把目光轉向那些印第安人,此時抗聯戰士們正圍著印第安人指手畫腳,議論紛紛,童長榮吃驚地道:“怎麽?他們是你從蘇聯帶過來的?這麽說你能聯係到蘇聯人?”


    “我是美國華僑,我在蘇聯西伯利亞投資了一處礦山,我給蘇聯提供技術、資金,占一半的股份,采出礦石,我會用船運回美國的工廠冶煉。”馬原為了解釋這些印第安人的來曆,不得不胡亂編造了一個身份和借口。


    “你可以隨便進入蘇聯那邊?”童長榮道。


    “不能說隨便,不過雙城子、海參崴的蘇軍官員我差不多都認識,在蘇聯辦事情很容易,隻要給他們送兩瓶伏特加,就能成為朋友。其實他們喜歡我的真正原因是我每次從美國回到蘇聯,都會給他們帶一些古巴雪茄、美國巧克力、法國香水……在美國隻要有錢,什麽東西都能買得到。”馬原繼續忽悠,“作為美籍華人,我之所以到蘇聯投資,一是賺錢,二是資助國內的抗戰事業。這些西伯利亞土人很樸實,隻要從生活上關心他們,讓他們看到你我們拿他們當自己人,即便語言不通也沒關係,他們沒有那麽多彎彎繞,都是一根腸子,隻要你拿他當兄弟,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園,鬼子進山討伐,他們就會喝出命來保護這片山林。”


    童長榮點點頭,“為了這些人你花了不少錢吧。”


    “他們此前在我的礦場做苦力,一個人兩瓶伏特加,就把他們帶過來了,蘇聯人聽說我要用他們打擊日本人,很高興的。”馬原道。


    馬原在山上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醒來,在一處小溪裏洗了把臉,回到營地,一位朝鮮女戰士給他端來一碗麵糊糊,麵糊糊裏放了切成一段段的香腸,馬原接過碗,“女子參加抗聯打鬼子很不容易,這裏的生活你過得慣嗎?”


    “為了趕跑日本人,什麽罪都得受著,其實在這裏也不覺得有多苦,隻要能和大家在一起,就不覺得苦。”女戰士道。


    “你叫什麽名字?”馬原問。


    “崔今賢。”


    “隊伍裏女同誌多嗎?”馬原吃了一口麵糊糊問。


    “就我們三個女同誌。”崔今賢道。


    “我下次過來,帶一些土人女子,你能照顧她們嗎?”馬原問。


    “可以,她們加入抗日隊伍就是革命同誌,我有義務照顧她們。”崔今賢道。


    馬原吃了那碗麵糊糊就離開了抗聯營地,向童長榮告辭的時候,童長榮拿出一些金銀首飾、銀元,說這些都是從漢奸手裏繳獲的,讓馬原帶到蘇聯,設法給他們弄一批武器、彈藥和藥品。穿越手鐲把馬原帶到主位麵的帝汶國,帝汶國回收廢鋼鐵的生意做得很紅火,除了從南越、柬埔寨以廢舊鋼鐵的名義回收戰場報廢的武器、彈藥,帝汶國還從美國、澳大利亞回收廢舊鋼鐵,從台灣、澳大利亞、美國、日本等國家回收退役武器、過期彈藥。卡爾見到馬原很高興,效仿帝汶國的華人擺了一桌酒席招待馬原。馬原第二天去了武器修理廠,廠長打開一座地下軍械庫,指著堆積如山的子彈和炮彈、手榴彈對馬原道:“這些都是過期彈藥,那些國家把人命看得金貴,都不敢輕易搬運這些危險品,我們一說要回收這些破爛,他們根本就沒要錢,樂不得送給我們,隻是要我們自己搬運、運輸,如果在他們國家出了事情,要支付巨額罰金,不過我們上了保險,派那些經過訓練的印第安人去搬運,然後雇船運送回來,運了好幾次也沒出什麽事情。”


    “給我挑一千枚炮彈,我支付黃金。”馬原道。


    馬原送給廠長二十個金戒指,二十個銀鐲子,一看廠長那張臉樂的跟就要入洞房的新郎官似的,就知道這老小子肯定賺了。


    “再給我挑三十個印第安女少女,連同家眷一並帶上。”馬原道。


    “去年一些台灣人,東南亞的華人選擇移民到咱們這裏,咱們就這麽大一個島,來了這麽多華人,島上的印第安女孩子都送到美國去了,這不是要給華人騰地方嘛。”廠長道。


    “那就算了,再給我來五十萬發子彈。”馬原道。


    廠長一伸手,“我們小本生意,你當初說過要我設法弄過期彈藥,越多越好,為了這些東西,我可是支付了很多費用,保險、運費、印第安人的勞務費……”


    馬原把那個包裹都扔給廠長,“都給你算了,我最不喜歡聽人磨叨。”


    廠長打開包裹看一眼,“小馬,什麽都不說了,我再給你加兩千枚炮彈,都是大口徑榴彈炮炮彈,那些國家都養了一幫敗家子,我讓武器專家看了,都還能用,就是年頭長了點,不過都沒有鏽蝕,一些引信估計不太可靠,埋在地下當地雷勁可大了,轟的一家夥就能把坦克炸上天……”


    這個廠長不但是個財迷,還是個話癆,馬原都快崩潰了。馬原來到次位麵,把那些印第安人的家眷也帶到了第三位麵。一千枚大口徑榴彈炮的炮彈堆在山下亮瞎了抗聯戰士們的眼睛,戰士們將炮彈運上山,在山上挖了許多坑,在土坑四周、坑底鋪上木頭,然後將炮彈放在裏麵。印第安戰士們看到自己的親人也來到山上,個個喜不自勝。


    童長榮沒想到自己送給馬原一些金銀首飾,他卻很快就給抗聯送來這麽多炮彈。在他眼裏馬原的形象立即高大起來了,敢情這位在蘇聯手眼通天,連炮彈都能搞到手,雖然是蘇聯用不上的炮彈,尋常人想搞到也不容易。童長榮一直都夢想著有一天能攻下一座縣城,現在有了這麽多炮彈,他很快就製定出一個攻打琿春縣城的作戰方案。


    這天童長榮帶著隊伍來到距離琿春縣城五六裏地的一片樹林裏埋伏起來,童長榮帶著四名戰士,他們每人拉一架木輪大車,向縣城走去。縣城護城門上的吊橋鋪在護城河上,入城的百姓排著隊走過吊橋,接受十幾名日偽軍的盤查。童長榮他們拉著五架大車排在隊伍後麵,隨著隊伍慢慢向前移動。日偽軍在城門洞旁邊搭建了一個小木屋,幾個偽軍站在木屋前百無聊賴地圍著一堆火暖著身子,時而扯幾句閑篇,兩個鬼子兵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槍警惕地注視著隊伍裏的百姓,同時監視偽軍們是否嚴格盤查入城的百姓。三米多高的夯土城牆上有十幾個偽軍挎著槍走動,不時把凍僵的雙手湊到嘴邊哈一口氣,讓手暖和暖和,城門樓上堆著一些沙袋,一挺歪把子機槍架在沙袋上,兩個鬼子機槍手此時正站在機槍工事裏吸煙。


    楊佐青站在樹林邊緣舉著望遠鏡向城門處窺視,看見童長榮他們正在通過吊橋,命令身旁的幾名戰士舉槍向天空射擊,隨後帶著所有埋伏在樹林裏的抗聯戰士向城門衝過去。“胡子來了!”童長榮推波助瀾地喊了一嗓子,本來聽見槍聲百姓們就慌了神,童長榮這一嗓子把他們徹底嚇到了,紛紛向城門處奔跑。日偽軍顧不上盤查這些百姓了,他們的注意力現在被數裏外數百名抗聯戰士吸引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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