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架運5水上飛機在奉天城區上空轟炸、掃射日軍,借著日軍不敢使用重炮的機會,三師二團分別集結在皇姑屯西麵十幾裏地的於洪屯、牛心屯的三師二團的二營、三營、迫擊炮連官兵坐著拖拉機奔赴皇姑屯。因為運5水上飛機是從距離奉天城區很近的楊官屯附近水麵飛過來的,所以運5水上飛機可以長時間盤旋在奉天城區上空,保持對日軍重炮部隊的威懾。


    有拖拉機的運送,三師二團很快就到達了皇姑屯車站,二團一營在攻打日軍裝甲列車的戰鬥中遭受了很大損失,全營加在一起不足兩百人,但是一營營長依然帶著戰士們跟了過來,二團團長劉多荃想把一營撤下去,可是遭到了全營官兵的反對,劉多荃隻好同意了他們參戰的請求。


    日軍獨立第一混成旅團在皇姑屯車站布置了一個大隊的兵力,這個大隊的鬼子都隱藏在車站周圍的建築物裏,二團一營從日軍傾翻的裝甲列車上繳獲了1門100毫米高射炮、1門150毫米榴彈炮、2門75毫米野戰高射炮,還有大量炮彈,也都拉了過來,正好用於攻打小鬼子據守的火力點。三門高射炮實在是摧毀日軍火力點的利器,當即劉多荃就把三門高射炮交給了迫擊炮連。迫擊炮連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高射炮,連長帶著大家研究了半天,把炮架在距離車站旁邊鐵路警察署一千多米的土坑內,三門炮的炮口都調整到與地麵接近與地麵平行的位置,對那一排青磚砌就的俄式風格的平房來了一次齊射。硝煙散去,塵埃落定,那座三間連為一體的平房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裏麵的鬼子自然也都從地球上蒸發了。隨後又瞄準幾棟建築,開了十幾炮,炮兵們很快就找到了感覺。那些建築內鬼子的輕重機槍夠不到二團炮兵,而三門高射炮卻可以輕鬆打到他們。劉多荃本以為攻打皇姑屯車站會是一場艱苦的消耗戰,為此他讓戰士們帶了許多爆破筒、炸藥包,可是現在有了這幾門高射炮,戰鬥變得如同遊戲一般輕鬆愜意。在三門高射炮的不斷打擊下,皇姑屯車站最外圍的建築物均被摧毀,戰士們拖著高射炮,把高射炮架在廢墟上繼續轟擊車站裏麵的日軍據點。


    數日前從新民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運動到蘇家屯的五師三團,上午九點多鍾突然出現在奉天城南的渾河堡,向守衛渾河橋梁的日軍第一獨立守備隊的一個小隊鬼子和偽警察隊發起了進攻。日偽軍在南側橋頭建有兩座二層的水泥碉堡,十分堅固,數挺輕重機槍架在裏麵可以控製很大一片區域,而且橋南數百米範圍內的房屋也被日軍強行拆毀,就連樹木也被砍倒拖走了,那裏成為一大片空曠地帶,進攻部隊完全暴露在日偽軍的機槍火力之下。五師三團沒有三師二團那麽幸運,繳獲了日軍的高射炮,可以像殺雞屠狗一樣擊毀日軍據點,他們手裏隻有幾門迫擊炮,麵對日軍堅固的碉堡毫無辦法。不過他們也沒有強攻,隻是不停滴向碉堡發射迫擊炮彈,然後派出小股部隊進行佯攻。因為他們有內應。毛作斌的偽軍團以及偽裝成偽軍,在毛作斌的幫助下混進奉天的四海山的義勇軍就駐紮在城南的五裏河子,五裏河子處於城區與渾河之間,距離五師三團攻打的橋梁不到四裏地。日軍守橋部隊遭到攻擊,鬼子立即將毛作斌的偽軍團調過來,協助守衛橋梁。毛作斌和四海山帶著隊伍趕到北側橋頭,日軍小隊長命令毛作斌率領全部人馬向橋南的抗日軍攻擊部隊發起衝鋒,一舉殲滅這股敵軍。


    毛作斌帶著這些偽軍在五裏河子潛伏了這麽些天,時時刻刻擔心部下出現變節分子,去向日軍告密,讓自己腦袋搬家,因此每一天他都是在膽戰心驚中度過的,幸運的是眼瞧著城內的日軍被抗日軍重兵重重圍困,那些偽軍都看出來小鬼子的日子長不了了,所以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為了幾塊大洋的賞賜做出對不起祖宗的事情。苦日子終於要熬到頭了,毛作斌望著橋南的碉堡,心裏暗自得意,媽的,小鬼子,老子要是能把那兩座碉堡炸了,再把你們這些****的幹掉,那可就立大功了,戰後抗日軍論功行賞,咋也得給個旅長當當。想到這裏毛作斌精神為之一振,立即帶著隊伍跑上橋梁,毛作斌將十幾名親隨帶在身旁,一邊跑動,一邊讓他們準備好手榴彈,到了南側橋頭,就把手榴彈扔進碉堡裏,炸死鬼子。


    碉堡裏的鬼子正在向橋南射擊,這時毛作斌帶著隊伍跑過來,經過碉堡的時候,毛作斌一聲令下,毛作斌的那些親隨便將早就準備好的手榴彈,拉了弦順著射擊孔扔進去。手榴彈爆炸後,毛作斌命令親隨打開碉堡後麵的鐵門,衝進碉堡,毛作斌的幾名親隨剛鑽進碉堡,二層的鬼子從上麵扔下幾枚手雷,幾名親隨措不及防,被炸身亡。四海山一把推開那些麵色驚恐的偽軍,帶著幾個義勇軍戰士衝進碉堡。四海山緊貼著牆壁,爬上樓梯,手裏的駁殼槍封鎖住樓梯口,一步步向樓梯口摸過去。忽然一個鬼子端著歪把子出現在樓梯口,四海山眼疾手快不等鬼子扣動扳機,抬手就是一槍,正中鬼子額頭,鬼子悶聲一哼,身子從樓梯上栽下來。幾名戰士趁機跟著四海山衝上二層碉堡。毛作斌帶人用手榴彈炸死兩個碉堡一層鬼子的時候,五師三團的兩個連就借助迫擊炮的掩護衝上來,二層碉堡上的日軍一邊向外射擊,攔阻三團戰士的進攻,一邊要對付進入碉堡的起義偽軍,頓時手忙腳亂。四海山趁著二層的鬼子把注意力集中在橋南衝鋒部隊的時候,帶領手下戰士衝了上去,擊斃了二層的幾名日軍機槍射手,奪去了一座碉堡。四海山將這座碉堡交給毛作斌,隨後帶著人跑到另一座碉堡前麵,四海山與義勇軍戰士搭起人梯,一把扯掉鬼子機槍,將手榴彈順著二層碉堡的射擊孔扔進去,將裏麵的鬼子炸死。這邊奪去了兩座碉堡,橋北的義勇軍也同毛團戰士殺死了三十幾個鬼子,值得一提的是,關鍵時刻那些偽警察也把槍口對準了鬼子,從鬼子背後下了黑手,猝不及防之下,消滅了這些鬼子。


    奪取了渾河堡北側的橋梁意味著五師在城南日軍陣地上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這座橋梁對於敵我雙方都至關重要,用不了多久日軍就會派部隊過來爭奪橋梁,三團擔心這些戰場起義的偽軍守不住橋梁,於是沒有帶隊伍攻打日軍其他陣地,而是留下來北側橋頭抓緊時間修建工事、挖掘戰壕,準備殲滅增援日軍,接應五師大部隊過來。四海山雖然隻領著一夥義勇軍,可是小鬼子侵占東三省以來,他帶著隊伍也同鬼子打了不少仗,積累了許多帶兵打仗的經驗,聽二團團長說要把這些人都放在這守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媽拉個巴子,俺還以為抗日軍都是些英雄好漢呢,怎麽這麽大一個團長淨出餿主意,他那個團就有兩千多號人,俺手下也有五六百人槍,算上毛團、偽警察隊,差不多有五千多人了。五千多人聚在這裏,浪費兵力不說,從安全角度考慮也不合算,要是小鬼子向這裏大炮,巴掌大一塊地方,一發炮彈就能能帶走許多人命。想到這裏,四海山就拉著毛作斌找到許團長,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建議抽調一些兵力去奪取西側、東側鬼子占據的另外兩座橋梁。許團長說我們得堅守橋梁,接應大部隊從這座橋上通過。你們不想在這裏守橋,可以帶隊伍自由行動。


    四海山和毛作斌帶著隊伍走到五裏河子,忽然從保安寺傳來隆隆炮聲,炮彈雨點般砸在五師二團據守的那座橋梁附近,大家回頭向東南方向觀瞧,隻見那裏完全被炮火硝煙籠罩,看不到一個人影。毛作斌臉色慘白,心有餘悸地道:“幸虧聽了你老哥的話,把隊伍帶出來,要是留在那裏,這次就完蛋了。”


    “毛團長,小鬼子這麽猛烈的炮火,估計那座橋也保不住了,剛才咱們白忙活了,不過一場更大的功勞就在前麵,敢不敢同我攜手滅了那些日本炮兵?”四海山道。


    毛作斌搖搖頭,“就憑咱們這點人想滅鬼子一個炮兵聯隊?整不好,還沒見著人家,一頓炮彈就把咱報銷了,要去你去吧,俺就在五裏河子呆著了。”


    四海山道:“毛團長,咱們人少不假,可是你別忘了咱們現在的身份是偽軍,咱們從保安寺東麵繞過去,遇到鬼子炮兵聯隊,就說去奉命增援城西老君廟,鬼子必定無法辨別真偽,隻要有機會從日軍炮兵陣地附近經過,就一股腦地衝過去,小鬼子炮兵戰鬥力可比步兵差遠了,咱們兩支隊伍加在一起兩千多人,擊潰日軍炮兵聯隊還是有可能的,這可是奇功一件啊!”


    毛作斌沉思片刻,終於動了心思,決定跟著四海山賭一把。兩支隊伍向十王墳方向急進途中,從楊官屯水上機場補充彈藥、油料的運5水上飛機飛到保安寺上空對日軍野戰重炮第9聯隊的炮兵陣地進行了轟炸。數日前奉天小河沿、機場、兵工廠皆為中**隊占據,這些天奉天城內日本守軍不斷向這三個地方增派兵力,試圖消滅滲透進城區的中國小股部隊,可是自從中**隊在楊官屯修建了供水上飛機停靠的碼頭後,中**隊編利用楊官屯水上機場不斷向那三個地方增派兵力,致使日軍不管派過去多少人,都會有去無回。現在抗日軍三師的攻擊部隊在皇姑屯車站站穩了腳跟,後續部隊正在源源不斷地湧進來,日軍獨立第一混成旅團完全被牽製在皇姑屯一帶。而布置在城南的第一獨立守備隊因為這些天不斷抽調兵力對付兵工廠、機場、小河沿的中**隊,六個大隊隻剩下不到一個大隊的兵力,而這一個大隊的兵力還要負責守衛城南渾河上的兩座橋梁,已經抽調不出一兵一卒去攔阻攻占渾河堡北側橋梁的中**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畑英太郎不得不冒著野戰重炮第9聯隊遭受空襲的風險,向城南抗日軍奪取的橋梁開炮,果然不出所料,日軍野戰重炮第9聯隊對城南炮擊後不久,中國飛機就飛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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