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名幸存的法軍士兵交出了手中的武器,法軍俘虜被驅趕到營地廢墟裏。<strong>.</strong>齊誌宇在俘虜中間轉了轉,法軍俘虜們神情疲倦、茫然、絕望,其中躺著有許多傷員,一些缺胳膊斷腿的重傷員不住大聲呻吟、哀嚎,其狀十分淒慘,齊誌宇粗略的數了數,大概有兩百多個。德什坦看見齊誌宇在衛兵的簇擁下走過來,從俘虜中站起身,來到齊誌宇麵前,用夾雜著法語的生硬的越語懇求齊誌宇允許他們將這些傷員送到同登去。李雲將德什坦的話翻譯給齊誌宇,齊誌宇對德什坦道:“我準備將你們全部都放回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說服同登守軍,在兩天之內將同登完好無損地交給我們。”


    德什坦推斷,法軍炮台失守,同登暴露在炮台重炮的威脅之下,駐守同登的法軍估計很快就會撤出同登,至於向南撤到探某還是向北撤向高平,稍有軍事常識的指揮官都會明白向南撤向探某是死路一條,因為撤退途中很可能會遭受到占據法軍炮台的敵軍的攔阻,所以同登守軍唯一的出路就是經同登北麵的道路輾轉七溪撤向高平。既然同登守軍早晚要放棄同登,敵軍提出這個條件實在是欠考慮,簡直就是將他們無條件放回去,想到這裏德什坦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齊誌宇開出的條件。


    範鴻泰聽說齊誌宇準備放掉法軍俘虜,覺得這種做法太便宜法國人了,至少也應該用這些俘虜換一些武器、糧食才合算。範鴻泰找到齊誌宇,對齊誌宇說了自己的想法。


    齊誌宇對範鴻泰道:“老範,這些俘虜有許多傷員,放在咱們手裏就是累贅,不如推給同登法軍,同登法軍接了這個大包袱跑起路來也多了許多麻煩,想跑都跑不快了,你現在不是正需要時間去招募士兵,補充部隊缺員嗎?這些俘虜到了同登,法軍為了醫治這些傷員,就不能立即撤出同登,這樣你就有充足的時間募集兵員。”


    範鴻泰憨憨地笑了,“我把事情考慮的太簡單了,還是齊軍長慮事深遠。”


    “怎麽樣?得了多少槍械?”齊誌宇道。


    “這次戰役,我可是成了土財主了,光步槍就得了一千多條,輕重機槍三十多挺,手榴彈六千多枚,子彈三十多萬發。[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範鴻泰興奮地道,“加上原來的槍支,我可以在半個月時間拉起三千人的隊伍。”


    “同登法軍如果現在就跑路,根據常識推斷一定會向高平轉移,可是如果在同登耽擱幾天,那就一定會向探某撤退,駐守探某的法軍第三師一定會派大部隊接應,咱們要準備好同法軍打一場決定性的戰役,消滅了法軍第三師,整個北越就是咱們的了。”齊誌宇道。


    “可是法軍第三師有一萬多人,雖然失去了重火力,可是人數卻比我們多出五六倍呢,這個骨頭可不好啃,弄不好會把牙齒崩掉的。”範鴻泰擔心地道。


    “獨立團有兩千多人,如果你能在短時間內募到三千兵馬,那咱們兩支隊伍加在一起就是五千人。法軍第三師在探某留駐的兵力不過兩千人,法軍不可能將這兩千人都派去接應同登守軍吧,屆時咱們將這些部隊團團圍住,一點點地蠶食它,法軍第三師就不得不抽調大部隊過來,而法軍大部隊趕過來的時候,我的八屬軍大部隊也該從龍州過來了。”齊誌宇道,“你倉促拚湊的部隊其實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我不會抱太大指望,也就是在八屬軍未到時,救救急。”齊誌宇道。


    聽齊誌宇說八屬軍大部隊要進入越南,範鴻泰心裏打了個冷戰,“莫非這個齊誌宇想獨吞越南不成?抗法團費勁巴力將法國人從北越趕出去,中國人卻又過來了,越南人白白地付出了鮮血犧牲,仍就要做奴隸,無論哪個想霸占越南人世代生息的土地我都不會答應。”


    電光火石間範鴻泰動了許多心思,範鴻泰躊躇半響,咬了咬牙,對齊誌宇道:“齊軍長,恕我冒昧,八屬軍大部隊進入北越,我覺得不太合適,屆時法國人會以此為由將怒火發泄到中國人頭上。”


    齊誌宇嘿嘿地笑了,“我明白你的心思,擔心我占了北越是吧,你多慮了,我隻要扣馬山以及扣馬山以北的地方,而且這也隻是暫時性的駐軍,等到你們越南人將法國人完全從越南土地上趕出去了,我自然會將本該屬於越南人的土地交還給你們。”


    “齊軍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我是擔心抗法團會失去越南人民的支持,所以才不揣冒昧多說了幾句。”範鴻泰窘迫地解釋道,臉漲得通紅。


    齊誌宇拍拍範鴻泰,笑著道:“你這樣想事情很正常,我處在你的位置也會這麽做的,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


    德什坦帶著兩名衛兵下了山,去同登的路上遇到了過來增援的駐守同登的法軍。德什坦看見同登法軍就派來一個營的援軍,其中兩個連還是偽軍,就是這點部隊還姍姍來遲,德什坦正愁滿腔怒火沒處發泄,揪過一個越南猴子賞了幾個大耳光,隨後又將率隊的法軍上尉大罵了一頓,心裏這才舒服點。進了同登鎮,德什坦洗了個澡,刮了胡子,摟著越南娘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醒來後飽餐了一頓,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去見同登守軍指揮官,法軍營長布來塞。


    德什坦的級別比布來塞高,但兩支部隊互不統屬,布來塞平時對德什坦的尊敬也隻是表麵上的,布來塞已經知道法軍炮台失陷,這為他放棄同登撤向高平提供了充足的理由。自打第三師進駐扣馬山一帶,諒山以及諒山以北的所有法軍的指揮權就都轉交給了第三師師長艾恩斯。按道理放棄同登這麽大的事情布來塞應該向艾恩斯請示,經過艾恩斯允許,布來塞才可以撤軍,可是在同登駐守多年的布來塞當地主當慣了,冷不丁讓他看別人臉色行事他會覺得受不了,更何況為了執行命令很可能把小命丟掉。至少在要不要固守疑惑撤離同登以及撤向哪裏這件事情上布來塞不想聽從誰的意誌行事,自從看到德什坦失魂落魄地來到同登,他就做好了打算,計劃明天率部撤往高平。


    同登鎮到處是紙碎金迷的場景,士兵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狂飲,醉了就摟著越南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媾和,法國士兵的狂笑聲和越南女人的淫笑聲在鎮子裏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撞擊著人們的耳膜。德什坦穿過鎮子喧鬧、****的街道,來到指揮部,見到了同登法軍指揮官布來塞。德什坦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個越南女仆給德什坦和布來塞倒上白蘭地。德什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蘭地,對布來塞道:“炮台失守了,看來我們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布來塞道:“炮台那麽多炮都對付不了越南猴子,我這個小鎮子就更難守住了。我準備明天就撤到高平去。你也一同去嗎?”


    德什坦道:“恐怕你明天走不了了。”


    布來塞吃驚地道:“為什麽?”


    “我這裏有一封信,你看看吧。”德什坦從衣兜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布來塞。信是李雲用漂亮的法文寫的,布來塞拆開信封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把信紙擱在茶幾上,吃驚地望著德什坦,“這麽說你做了越南人的俘虜?嘔,上帝呀!我還以為你是逃出來的呢!”


    “艾恩斯整整一個炮團的重裝備都在他們手裏,嗨,我們被堵在工事裏隻有挨打的份。”德什坦添油加醋地道。


    “這是越南人的陰謀,他們一定知道了我明天撤出同登的計劃,想用戰俘穩住我們,然後調派兵力吃掉我的部隊。”布來塞揮舞著那封信對德什坦道。


    “你這裏不過隻有一個營的兵力,如果越南人有餘力吃掉你,他們早就這麽做了。其實他們的攻擊力已經在攻取炮台中消耗殆盡了,在十幾個小時的激烈戰鬥中,我的部隊至少消滅了數千越南猴子,並且消耗了他們全部的炮彈。他們暫時沒有能力攻擊同登了,這個你盡可放心好了。”德什坦道。


    “你說得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同等距離炮台不過咫尺之地,如果他們炮彈充足,估計現在這裏已是一片火海了,越南人在信裏說,他們俘獲了七百多名我們的士兵,這個數字可信嗎?”布來塞道。


    “七百多名士兵裏麵有兩百多輕重傷員,是我親自驗證過的。”德什坦道。


    布來塞心念一動,道:“接受俘虜沒有問題,不過這些俘虜兵到了我這裏必須編入我的部隊,聽從我的指揮。”


    “隨你的便吧,我對軍隊厭倦了,這次如能安全撤出諒山,我將退出軍界,前幾年我在印度奧利薩邦從一個英國人手裏買下一個礦山,去年開采出了品味不錯的鐵礦石。現在越南時局不穩,在軍隊裏越來越不好混了,我們這些人更應該及早為自己找個穩妥的去處。”德什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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