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何在和張掖談過之後,就暫時忘記了陳讓。


    畢竟這個人,也沒有什麽值得他特別記住的。


    一開始,或許因為農莊的豬苗還剛進來,還沒有足夠的食物,所以需要酒廠的酒糟。


    現在,光是九鼎食肆的廚餘,就差不多足夠了。


    再加上地裏除草得到的野草,加上一些米糠之類的,足夠農莊的豬苗食用了。


    甚至,顏合這邊,最近還提出來,要采購一些牛犢。


    農莊這邊,可以飼養一些水牛和黃牛。


    這些牛,可以解決很多的牧草,畢竟現在山上撒播下去的牧草種子,長的太好了。


    南邊天氣好,加上水係發達,時不時的下雨,這牧草長的太好了。最近,農莊這邊,都覺得牧草有些過剩了。


    蘇何自然是同意了這個事情,牛肉他還挺喜歡吃的。


    但介於目前的情況,牛肉根本沒有人賣,你想買牛肉,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邊,蘇何和朋友吃飯吃的開心,還鬧騰起來了。


    那邊,張掖也有些鬧心。


    讓手下人去找陳讓,陳讓居然沒有答應來見麵。


    不用問,張掖就知道陳讓肯定是去找巫翠翠了。


    “人在哪?”


    張掖直接問道:“帶我過去,這人,真是沒救了。”


    實際上,除了那幾件大事,巫翠翠的人,經常給蘇何找事。


    不過因為蘇何這邊的人守的嚴密,從來沒有讓巫翠翠的人得逞過。


    陳讓好像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些不光彩的角色,這一點,張掖也知道。


    隻是,他們雖然算是發小,但當陳讓換上戀愛腦的時候,他的話也沒什麽用。


    這是之前說的多了,陳讓居然連人都不見了。


    張掖覺得,自己還是要提醒一下陳讓的,要不然,後麵陳讓越發變本加厲。


    張掖覺得,蘇何不可能一直被動挨打的。


    隻要蘇何還手,很可能,陳讓就會踏上萬劫不複之地。


    有下麵人帶著,張掖直奔陳讓所在的地方。


    抬頭一看,張掖也是無語,這飯店,雖然不是九鼎食肆,但也是從九鼎食肆出來的廚師開的。


    之前,九鼎食肆有不少廚師離開,蘇何也沒有太計較,但這些人,想要購買到秘製調料什麽的,就沒那麽容易了。


    當然,拐彎抹角的,求人買一些,還是有的。


    但價錢麽,自然就上去了。


    不會有人覺得,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幫忙吧?


    而且這種事情,壓根就瞞不住。


    幾次過後,自然就會被堵住。


    還好這人學的手藝堵不住,也算是碧水市內,除了九鼎食肆之外的比較好的飯店了。


    當然了,這人也學了九鼎食肆的,裝修什麽的,也都做的比較好。


    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它沒有冷氣。


    反正如果是張掖,他肯定不會來這裏的。


    “這位客人……”


    服務員也是一樣的微笑服務,但張掖總覺得,學到了一點皮毛,但神韻卻一點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態問題,張掖總覺得這家店的服務員,有點皮笑肉不笑,反正就是不太喜歡。


    “我來找人的,已經有位置了。”


    張掖沒說話,他手下先說了。


    張掖直奔那包廂而去,服務員想攔都沒攔住。


    “誰啊!”


    門被打開,陳讓剛好在獻殷勤呢,自然就生氣了。


    他還以為是飯店的服務員,明明說了,這會兒不要進來。


    他可是花費了一些心思,打算要和巫翠翠好好地聊一聊,如果能更進一步,那就好了。


    可這話都到嘴邊了,被人打斷,他是真的很生氣。


    張掖一進來,就看到陳讓連花都買了,還有一瓶小酒,估計陳讓動了點心思。


    巫翠翠回頭看了一眼,在陳讓發脾氣之前,就先說道:“這個事情,先擱置吧。我看你今天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就走,陳讓想攔又不敢。


    伸出手,落在半空,真是尷尬。


    張掖壓根就沒有和巫翠翠說話,看巫翠翠走了,他回頭關上門,讓手下在門口守著。


    他自己坐下來,指了指對麵:“你不坐?”


    陳讓有些生氣,但還是一屁股坐了下來,隻是倒了點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張掖看到陳讓這樣子,也是有些生氣。


    坐在那邊,好一會,張掖才把自己的心氣給壓下去,開口說道:“怎麽的?你今天還打算和人求婚?”


    說起這個,陳讓就生氣:“你要是不來,我都成功了。”


    這個理直氣壯,而且自信的語氣,張掖都差點被氣笑了。


    “你都要成功了?”


    他冷笑,再沒有聽到比這更好笑的話了。


    他的態度讓陳讓很是不喜歡,瞪了一眼過來:“怎麽?不行?”


    張掖有些失望:“你怕是不知道,巫翠翠已經結婚了吧?”


    什麽?


    陳讓壓根就不相信:“不可能!”


    陳讓有些暴躁,起來轉了一圈:“是那個蘇何跟你說的吧?我跟你說,他肯定是騙你的。”


    他冷笑了一聲,坐下來,說道:“這個人,也終於是害怕了吧?想要離間我,用這麽可笑的借口?”


    張掖今天去了哪,陳讓之前剛好看到了。


    他原本是想要讓張掖幫他參謀一下,沒想到,居然看到張掖去了九鼎食肆。


    他不相信巫翠翠結婚了。


    張掖看他都有些魔怔了,起來用手在陳讓的腦袋上狠狠地指了指:“我聽了消息,難道不會去考證嗎?他是什麽用意我不管,但這確實是實話。我已經和豫章那邊確認過了,這就是實話。”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陳讓說道:“這種謊言,傻子都不會亂說,太容易被戳破了。你以為那蘇何是傻子嗎?還有,你最近很多的動作,都很危險。我勸你多想想再做,那巫翠翠能是什麽好人嗎?她要是好人,能瞞著你?看你像孔雀一樣開屏?她恐怕就是在看你笑話!”


    “不要你管,你也看我笑話!”


    陳讓大喊一聲,開了門就往外麵跑去。


    他不相信巫翠翠會騙他,他要自己去問清楚。


    張掖也是氣壞了,這什麽人啊。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他還能害他?


    張掖起身,想要離開,結果卻被店員攔下:“先生,你們還沒付錢呢。”


    張掖都要被氣笑了,他好心好意過來,還要幫陳讓付錢?


    “這個,我們也是小本生意,您要是不付錢,我這個月的工資都要填上了。”


    陳讓還真是點了不少東西,這店裏定價居然也不便宜。


    所以生意不如九鼎食肆也是正常。


    張掖沒辦法,隻能是幫忙付了錢。


    可付了錢,不吃就有些浪費了。


    他讓手下一起進來,把這一桌子菜吃了。


    “這味道,比普通餐館要好。但比九鼎食肆就差遠了。”


    這話老板就不愛聽了,剛好在門口經過,他走進來說道:“我這手藝,可不比九鼎食肆的要差。他那邊味道好,還不是讓人上癮?肯定是調料裏用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我猜啊,就是那種殼子什麽的。”


    張掖皺眉:“你不知道,不要亂說。”


    老板卻信誓旦旦的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很多人都在說。我之前在那邊廚房上班,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所以不肯和他們同流合汙,才離開那邊,自己開的飯店的。”


    張掖壓根就不相信這人的話,他自己有沒有上癮,自己還不知道?


    那邊的飯菜是好吃,但不去吃,也隻是有時候會想念而已。


    但不去吃,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


    “走了。”張掖起身,壓根就沒有聽這老板造謠的打算。


    那老板還想多說一些,但看張掖這表情,他聰明的沒有多說。


    但也還是小聲的都噥了幾句。


    “這種害人的家夥,還能得到大院的支持,真是瞎了眼了。”


    張掖回頭看了一眼老板,意味深長的說道:“造謠,是要負責的。”


    他的話,讓老板嚇了一跳,仔細的看了看張掖,又道:“我憑良心講的,我怕什麽?再說了,我看你才和他們是一夥的。”


    張掖不再多說,他和蘇何的關係,還不至於讓他在這邊和人解釋。


    再說了,這老板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吃了虧,所以想要報複的。


    張掖也大概聽說過,對於在九鼎食肆接受了培訓,卻不給九鼎食肆做事的廚子,直接離職的。


    九鼎食肆雖然不對付他們,但也不會和他們合作。


    現在碧水市這邊流行的秘製調料,這些人就買不到。


    那些代為購買的飯店,被查出來後,也會禁止掉他們的購買權利。


    所以,很多人代買了一兩次,之後就再也不敢了。


    因為這種事情壓根就藏不住,很快就會被九鼎食肆查出來的。


    普通人家,也不會去購買這些秘製調料。


    他們買點醬油什麽的,就可以了。


    現在的人,和後世那種追求極致的享受不一樣。


    有很多人,家裏有錢,就會去追求每天吃飯的質量。


    現在的人,能每頓多一盤肉,不比多放一些調料好?


    再加上老湯的調味,別的飯店味道差很多,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掖走出來,手下跟了過來,還問道:“老板,他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張掖沒好氣的看了手下一眼:“你腦子呢?”


    “嗯?”


    “他這明顯是從九鼎食肆離開,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九鼎食肆那邊肯定是不肯給他買調料,加上那老湯他就算是會,也不可能花費那麽大的代價去煮。你想想看,那些老湯裏的材料,一刻都不能熄火,這得投入多少?你看看他家的客人不多,還有那定價,就知道了,這個人的性格。有些事情,要自己判斷啊,你也在九鼎食肆吃過飯,你覺得你有上癮嗎?”


    張掖一反問,這些手下就想明白了:“那這人不是造謠麽?”


    “不管他是不是造謠,咱們不用管。對了,派個人去九鼎食肆那邊說一聲,報個信,好歹結一份善緣。”


    張掖歎息一聲,陳讓這個人啊,這個事情,遲早是要得罪蘇何,蘇何現在不計較,不代表他不會反擊。


    甚至蘇何不是不計較,隻是在等一個時機。


    從蘇何的此前的經曆他也看得出來,蘇何不是一個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人。


    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手,隻不過在等一個時機罷了。


    那個巫翠翠以為自己是從豫章來的,位置就很穩,別人不敢動她。


    但張掖覺得,蘇何隻是在等一個時機。


    遲早,得讓巫翠翠吃不了兜著走。


    巫翠翠的位置,坐不了太久了。


    特別是蘇何今天還和大院的陳先生在一起吃飯了,而且蘇何還要參加之後的羊城招商會。


    那個招商會,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他們這種二代還是知道的。


    如果他們手頭上有資源,也是可以去參加的。


    嗯,前提是,能說得上話。


    但蘇何這邊,是很早以前,就定下來的。


    他的那些酒,據說在魔都都要賣瘋了。


    碧水市這邊,有錢人沒有那麽多。


    但清溪流泉的大名,從火車站的那些個人嘴裏流傳出來之後,也是風靡了碧水市這邊的上流圈子的。


    別人不說,陳讓就很喜歡喝,而且還花了不少的代價,買了好幾瓶。


    陳讓的大伯,也很喜歡。


    “走,去陳讓大伯家。”


    張掖也是為了陳讓操碎了心,畢竟是發小,他也不忍心。


    蘇何這還沒有發作,提前和他說了一聲,可不隻是因為餛飩的事情。


    而陳讓讓人偷學餛飩的做法,把陸子藝和張婆婆給拋棄了,也不能說沒有想要報複蘇何的意思。


    其實張掖覺得,陳讓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且不說,蘇何和巫翠翠之間的瓜葛,多半和蘇何沒有關係。


    那是巫翠翠還有之前那個紅夏之間的問題。


    就算是蘇何和那兩人不對付,也輪不到陳讓來做事。


    他來到酒廠的家屬樓,上去敲了門,陳讓大伯母還奇怪:“怎麽就你自己?陳讓呢?”


    她沒有生兒子,自己的丈夫把侄子當兒子養,她雖然一開始是有些不舒服。


    但養兒防老的心思,讓她這些年也是轉變了過來。


    既然自己生不出兒子,那就把陳讓當兒子吧,免得以後老了,沒有依靠。


    張掖道:“伯母,我今天來,就是有些事情事關陳讓,大伯在嗎?”


    “在呢,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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