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靈棲哪怕在底蘊最弱的時候,也沒象今天這這麽狼狽過。


    照理說她是剛剛跳躍式進階到煉血境,又大禮包似地撞到煉虛境的前身骸骨......


    這可是煉虛境啊,比傳說中超脫天道的合道境隻差一個境界!


    盡管無數先賢典籍裏都說過,這一個境界隻差,可能需要的是萬年苦修都難以逾越的鴻溝?


    但那也畢竟是煉虛境,當年那些門派宗主,最頂層的修者,也不過如此......


    不過目前的情況是,靈棲為自己不經任何積累資糧就連番跳躍式升級,以及趕鴨子上架地回收前身遺骸付出了代價。


    她自身法力持續要投入進前身遺骸,否則稍有間斷,這個大寶貝就呆立不動。


    當然,作為專屬神識綁定的前世遺骸,靈棲是不必擔憂它被奪走的。


    可問題是如果不操作這遺骸自己跟隨,她就隻有扛著這骷髏走路。


    但是陣眼中的負重逃脫經曆,已經說明此路不通。


    還是那句話,這可是比頂級天材地寶還天材地寶的,煉虛境骷髏啊!


    其自身分量也是十足,甚至那不是單純的重量而已,而是某種規則,不動如山,鎮壓一方空間的規則......


    沒辦法,靈棲隻能把徐徐恢複的丁點法力,都輸送給骷髏,讓它挪開。


    在經過這番插曲後,靈棲拍拍臉蛋,強打精神,猛然發現四周景色發生了變化。


    那是無數邊長越十數米的正方體石塊,堆砌的空間。


    此等景象,正是八荒微塵陣的迷局,越是接近底層,探索者就變得越來越小,永遠都走不到頭。


    “我被趕出了陣眼?”


    靈棲簡直無語。


    想想也是,她先前已經把行星意誌權限交還給大陣,那麽在此之後,靈棲對於八荒微塵陣來說就是一個“外來者”。


    再加上她不斷透支法力維持紫金骷髏的行動,自然沒什麽多餘的力量支撐自己一個“外來者”繼續待在陣眼中。


    實際上,要不是這座大陣本身已經沒有更多法力維持,又哪裏會僅僅是把她趕出去那麽簡單,絕對動用殺陣,實施冷酷無情地滅絕程序了。


    “算了,我也隻好順水推舟,不要急急忙忙去找火之竅門,先在此修養調息數日,把這短短一日間就飆升的境界穩固下來。”


    靈棲也是知道事不可強為,前麵一番突飛猛進躍升境界的做法,已經埋下不少隱患。


    尤其是最後達到煉血境的這一躍,更是透支了原本就不深厚的底蘊。


    此時已經離仙道返虛境對應的魔道返情境隻有一個境界,這最後一步是不該再冒進下去,得好好規劃下了。


    靈棲打坐吐納,沒過幾分鍾,不遠處傳來吵吵鬧鬧地聒噪聲,由遠及近。


    “要不要這麽倒黴,連靜坐休息的機會都不給,莫非真是我衝擊境界速度太逆天,竟令氣運如此不順?”


    靈棲有些自嘲,隻能暫停休息,靜觀來者是何許人士。


    “他奶奶的真倒黴,老子堂堂黑水灣殺神,居然被送到黑獄星球做苦力!”


    一個刀疤大漢罵罵咧咧地詛咒,手腕鎖著上一個手銬似的東西,連接上條銀白光鎬,氣呼呼地開鑿那些石塊。


    光鎬的造型一看就是真知會的手筆,通體銀白,在鎬刃的部分是亮白的光柱,破壞起石塊來如仿佛切豆腐。


    “嘿嘿嘿,黑水灣殺神?能以殺人的罪名被送到這黑獄的第1050層,據我所了解的通用法條款,對應的殺人數可不小。”


    一旁有個矮小得隻有大漢膝蓋高度的侏儒,也是手持製式工具,桀桀怪笑:


    “你是殺了多少人啊,十萬?一百萬?不會是誤入什麽微小寄生蟲文明的領地,不小心撒了泡尿,就淹死了一百萬吧?”


    “找死!”大漢怒喝,轉身就把手上光鎬狠狠釘在侏儒腦殼上。


    撲,侏儒腦殼就像漏了氣的皮球,癟成一灘破布。


    可那些扭曲的五官還是嬉皮笑臉地嘲笑:


    “沒用的,新人!發給我們的光能工具,威力都被限製在剛好可以開鑿礦石的程度,而這樣的威力,對化氣級以上的人就很難造成傷害。”


    “不過有資格送進這這座黑牢星球的囚犯,至少都是化魔級,老兄你還是省省吧......”


    “滾,老子是鬥玄門中注冊的正規派係,出身黃泉鯢潭腿門下,拿光鎬砸你是手下留情,這樣的破石頭,老子一腳就連你一起踢成肉泥!”


    大漢看似粗鄙,但決定動用功夫時就有板有眼,腳尖運起元氣,隻覺得身下陰影變得猶如粘稠黑泥,恍然間仿佛還有惡臭的氣味散發......


    可是他的風光也到此為止了,那些奇異武技的特效,隻是稍縱即逝,轉眼間就無影無蹤。


    反倒是大漢突然捂著帶著手銬的腕部,就地打滾,嗷嗷直叫,痛得冷汗淋漓。


    侏儒繼續嗤笑:


    “說你是新人還不服?咱們手腕上的命能吸收器,專治各種不服!不管你是蠻力武鬥派,還是詭秘魔法係,到這裏就隻剩下幹苦力的能耐。”


    說著話,他揉揉腦袋上的破洞,擰麻袋似地打個結,再鼓起腮幫子憋口氣,居然就恢複了原狀。


    但緊接著,這個看似又滑又賤的侏儒老油條,張開大嘴,露出裏麵密密麻麻足有數十層的牙齒,並且上下頜張開角度超過200度!


    “不過咱們1000層以下的罪犯,都是永久監禁的死囚,自相殘殺也沒人管!你先對我出手,我就有理由反擊。”


    噗嗤一口,大漢的整條胳膊,連同半個肩膀都給含進侏儒嘴裏。


    而且這家夥的動作不是撕咬,而是類似吸吮的樣子,細密的牙齒如同磨盤,從牙床裏分泌出腐蝕液體,瞬間就給大漢融化得隻剩骨架。


    不,就連他的骨頭,也是轉眼間就變得軟綿綿如麵條,如膠質,再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脫落,糜爛得像豆腐,白花花地。


    奇怪的是,大漢的手臂還連著腕銬,而這腕銬在胳膊都腐蝕後,還是能夠懸浮起來,就飄在大漢頭頂,也就已然具備限製他發力的功能。


    此時大漢已經血肉模糊,淒慘恐怖,但這千層以下的死囚,果然都是凶悍無比,在沒有任何手段可用的情況下,幹脆也亮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跟侏儒對咬。


    侏儒見此情況,簡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呱哈哈哈,你們這些人類真是太有趣了,什麽宗門派係,吐納天地靈氣的法門,被限製以後根本就無計可施,居然還想跟我一樣仰仗牙口?實話告訴你吧,我是煉金院一係的,曾經也是個人類,直到我盜竊並服用了禁藥......”


    “這些能叫人從本質上化身妖獸的藥水,生效後所產生的異狀就不屬於能量流動之屬,所以真知會的限製沒用!想必你已經切身體會到,我毒液的厲害?而我被送進黑牢的罪名,其實是服用了多種化身藥水!”


    說著,侏儒背後緩緩展開彩色絢麗的翅膀?


    並且這翅膀也不是實質,而是某種幻光軌跡,撲扇翕動之下,大漢被腐蝕成溶液的那部分身體,仿佛蒸發起來,成為各種顏色的氣體,飄揚起來,融入主人的幻光翅膀中。


    如果說先前他的恐怖牙齒跟腐蝕毒液,還可以用妖獸化身的角度來理解,那麽現在這家夥就是完全超過妖獸的範疇,有了奇幻神獸的姿態?


    並且這個能力依舊無法被真知會的道具限製!


    侏儒的手臂上,那枚代表牢犯象征的手鐲還死死扣著,可惜沒見任何效果。


    大漢絕望了,他沒有任何手段碰得到侏儒,是憋屈無比地被吊打。


    而侏儒仿佛也是非常陶醉在折磨人的樂趣中,笑得喘不過氣來還在笑,發泄著某種瘋狂的情緒。


    可就在此時,有把光鎬呼呼帶響從附近飛過來,在次給侏儒腦袋放了氣:


    “白癡,我們千層以下的罪犯本來就都是死囚,互相殘殺有什麽意義?應該積蓄力量,圖謀脫獄!”


    講話的是一個英俊公子,身穿古風翩然的長袍,可能是長生宗的道統?


    不過他手腕上也是有鎖禁製,看來人之善惡是不可以外表揣測的。


    侏儒看到這個一點都不凶惡的人,竟然大驚失色:


    “花同眠!你又來壞我好事,來到這不見天日的黑獄牢籠,我隻有吃人這麽點愛好,還被你多管閑事?”


    原來這公子名喚花同眠,真是名字文雅,人也秀氣,不過他麵對窮凶極惡的吃人侏儒,沒有絲毫懼色:


    “廢話,你們這些隻會打殺耍橫的醜男,關在黑牢裏當然無所謂,花爺我可是要睡遍天下美人的,怎麽能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裏?”


    花同眠悠閑地踱步到侏儒跟大漢近前,也不在乎滿地的汙濁血肉,淡然地把地上的光鎬撿起來:


    “這位兄弟,是不是同意我的觀點,咱們組成攻守同盟,一塊兒衝出這個黑牢?”


    他這話是對大漢所說,由於花同眠的出現,侏儒對大漢的虐殺自然被中止,而這大漢生命力也是頑強,剩下半個身子,還有口氣在。


    這也難怪,能被投放到1000層以下的罪犯,都是有些本事,而鬥玄門出身的人更是以能打能抗著稱。


    不過大漢還沒回答,侏儒又叫罵開來:


    “呸,花同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滿口的仁義道德,冒充長生宗的兄長小哥,勾引良家女子,其實你是鬼神會旗下,夢劍島出身,旁門左道的騙子!”


    “哦,那你是不是要見識見識我這旁門左道的手段?”


    花同眠麵色陰冷:“其實我也早就看你不順眼,醜陋猥瑣的垃圾,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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