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糾結著是不是付出在之後渾身酸軟的代價把赤蛟召喚出來破局,不過由於本來也是誤入此地,進來的時候因為莫名的原因所燃起的興趣,也基本上在被那道不知為什麽似乎彌漫著一股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異味的霧環攪得完全沒有了興致,此刻他其實對那個趴伏在高台上的怪熊已經沒了想法,甚至有點心生退意了――倒也不是怕了什麽,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花費那麽大的精力和時間耗在這個地方罷了。


    就在他想要掉頭離去的時候,一陣古怪的震動從腰間傳來,本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不過隨即就意識到一是這個鬼地方肯定不會有移動信號站,另一點在於他的手機本就沒有帶進來,所以這震動絕不會是他總是習慣性的調成靜音模式的移動電話。


    結果,低頭一瞅,便發現他那把插在刀套中的廚刀正仿佛他平日裏閑極無聊坐在椅子上時那抖個不停的大腿一般,簡直如同活了似的!


    “這莫非便是傳說中的通靈寶刀?不過別人家的寶刀是有危險或是強敵時鳴聲或是放光示警,你一把菜刀瞎湊什麽熱鬧,抖得仿佛多動症患者似的,而且這裏也沒有什麽危險可言啊?”


    雖然心中驚喜於自己這件新發現的自帶裝備竟也並非凡物,但是偏偏這把作為自己身上唯一看著像個武器的東西,卻偏偏是把菜刀,即便不至於淪落到如削鉛筆刀和蘋果刀那麽讓人哭笑不得,但是距離可以防身克敵的基本需求卻又那麽遙遠,畢竟這廚刀也就比匕首長、重量卻又相當於手斧,攻擊距離短、攻速還慢,實在是讓人找不到什麽優點。


    少年的這番自嘲並未得到這把廚刀的回應,畢竟就算是寶刀有靈也不可能像他那些靈獸那樣擁有獨立而完整的靈智,其因為白澤一直不曾理會它而抖個不停,在意識到這家夥就仿佛自己床頭的鬧鈴一般是不可能自己停下來的少年,無奈的歎了口氣後,將環扣扭開後,將這把被他握在手中後才稍微老實了一些的廚刀抽了出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


    白澤拿著這把還在輕微振顫的廚刀,見它還在那裏抖個不停,雖然心知這刀多半不會有那個能力理解他的詢問,卻也依舊不由得沒好氣的開口反問道。


    也不知道這“通靈寶刀”到底是個什麽來曆,明明不過是隨口抱怨了一句,卻沒想到其的抖動就在他話音剛落便停止了下來,一種古怪的感覺沿著握柄湧動到了少年的體內,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心中產生了某種古怪的“衝動”,一種想要向著前方揮刀的衝動――他意識到這貌似是這把廚刀在與自己溝通,於是他也就試探性的隨手向前揮了一下。


    隻是一次呼吸的功夫,過去在冬木市內給自己構建起來的魔術回路竟然便自動在體內形成,隨即他的體力便被這套凝聚了一個世界魔道成就的奧秘結晶轉化成了魔力,並隨著構築於手指內的回路傳輸到了刀中,隨後明明隻是緩緩抬起的刀刃之上就能感覺到明顯的風阻,而隨著他向前揮動的動作原本越發凝滯的風壓竟然也隨之依附在了刀身兩側,並隨之向前湧動――


    “呃――”


    看著麵前那道無色風刃隨著刀刃所向疾掠而去,由於太過於靠近地表而與地麵那平整而堅硬的大青石磚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和摩擦,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崩裂聲,將那本來阻擋在少年麵前的霧環吹得一幹二淨,甚至連下方的地麵都被削去了一層,隻留下了一道近似於被推土機所墾出的長五米寬兩米、足有一掌深的溝壑出來。


    ――看著麵前的這一幕,白澤啞然了。


    “果然不愧是龍雀之名嗎?雖然聽說過龍雀是風神飛廉的別名,但是明明不過是一把廚刀卻擁有禦風之能,實在是……”


    不知道應該如何評論才好的少年,最後還是沉默了。


    一看到這道風刃,他卻也不免有點身上不太爽利了起來,因為那莫名喚醒的沉睡在記憶深處的噩夢情景中,就有一幕是他被鋪天蓋地的風刃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那風刃切得遍體鱗傷的情景。隱約記得他後來憑借再生了幾次後逐漸變得堅韌難傷的體製強頂著風刃襲體之苦衝上上去,後來發生了什麽已經記不清了,不過後來再夢到同樣的場景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個不斷亂放風刃的夢魘在,但是那記憶實在是太過於深刻,就算醒來後還記憶猶新,即便是時隔半年之久,此刻依舊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此刻那“生人勿進”的霧環被破壞掉後,少年在思量了片刻後,決定還是湊到近前去看看,反正路都已經被開了出來,為何不走近了看看?


    即便從那足有兩米多寬的那塊缺口處走過,也依舊難以抑製那直抵心靈深處和身體本能的抗拒感從兩側擠壓而來,好在並不再毫無破綻,這才讓他穿了過來,而在過來後,他仔細回味了一下剛剛的記憶,結果發現那霧環的殘留處隱約間有著一絲淡淡的腥臊味,就仿佛什麽野獸的尿液一般,即便是已經幾乎淡的快要聞不到的程度,剛剛嗅到了那一點也差點沒讓他一口氣頂在心口而憋昏過去,甚至連皮膚上依舊殘留著宛若針刺般的痛楚,可想而知若是之前真的能夠抗拒心底的強烈抗拒感而強闖這道霧環,多半就直接死在了那裏了。


    不過既然已經穿了過來,自然也就無需再擔心這道禁製的威力,快步遠離了即便破了個口依舊不曾消散半分的霧環,便來到了那個趴伏著巨獸的高台之前。


    “果然,看起來雖然非常像熊,但是貌似並非是熊的樣子……”


    走進後,便能清晰地看到它體側向後沿臀周有一淡黃色半環狀宛若“月牙”一般的寬帶紋,以及一條長而蓬鬆的大尾巴,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熊科的動物。


    即便是被白澤欺近身前,其也沒有一丁點的反應,不過從身體依舊存在的輕微起伏來看依舊還是活著的,隻是也不知道是睡死了過去,還是因為什麽緣故已經奄奄一息、神誌不清了。


    正當他右手持刀防身、左手則撿起一塊地麵上巴掌大的碎石,輕手輕腳的向著怪熊丟了過去,想要確認一下它到底對外界還有沒有反應的時候,這頭巨獸竟然隨著石塊的碰觸一下子便“砰”的炸了開來!


    夾雜著熏人欲絕的臭氣伴隨著澎湃的氣浪席卷而來,好在因為這巨獸身上一直彌漫著一股刺眼的惡臭,讓他在靠近後不僅屏住呼吸、並且還側過頭去,這就使得當臭雲在他的身邊爆發的時候,他僥幸免去了被這似乎蘊含了大量液體的氣流侵入體內的悲劇,雖然身上就仿佛被潑了滾水一般的劇痛無比,但是好在他的呼吸和視覺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而這股臭雲爆炸開後並未四下飄散,而是剛剛炸開便向天空席卷而去,隱約間形成了一頭仰天咆哮的巨熊,而這一次所形成的樣子就完全是熊罷的姿態了,既沒有了長尾也沒有了月牙,身姿也更顯雄壯威武。


    不過這隱約可辨的形象並不穩定,隻見其上半身凹凸起伏不定,就仿佛裏麵缺乏確定形態的填充物一般,於是很快便隨著一聲悲鳴崩散了開來,而隨著這個熊影的消散,那崩散開的煙霧之中隱約有絲絲縷縷的雲氣反向聚攏了起來,並貌似形成了個什麽東西從空中掉了下來,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後,剛好滾落到了少年的麵前。


    本被那仿佛酸液般的臭液折磨得痛苦不堪的白澤,驚奇的發現體表的惡臭霧汽竟然自動飛離了出來,並宛若百川入海一般的向著地上那東西湧去,不多時就全數沒入其中不見了蹤影,而他身上則除了衣服稍微帶點潮氣外再無任何異感。


    “――這家夥遺留的手段還真是多,好在其自我消亡了,否則若是掛著那麽一身的臭液,先不說會不會被毒死,光是熏也熏死了。”


    頗感慶幸的深呼了口長氣的少年,摸了摸已經不再灼痛和刺痛的臉頰與脖頸,心有餘悸的顫抖了一下,對於自己之前因為自持勇力而過於冒失的舉動深以為戒、頗感後怕。


    沒想到這個巨獸竟然隻剩下了一個由臭汽形成的分身都差點把自己坑個半死,而之前那道即便其分身消散也不曾消失的霧環更是麻煩,好在如今這家夥已經完蛋了,而從那個幻影的形態來看,與他之前夢境中那頭有著七八成相似,尤其是最後那聲悲鳴給他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雖然毫無證據,卻讓他本能的意識到這家夥似乎正是那頭被他吃了一大半的那頭妖熊。


    “白玉狐的嗅覺果然不靠譜,明明就是同一隻,竟然說妖氣的感覺不一樣――等等,若是那頭熊妖隻是魂魄逃了回來的話,那麽或許也會有所不同?”


    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的少年,決定還是別費這個腦筋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而且事主此刻基本上死得連魂都散掉了。


    “這是個什麽東西?竟然還擁有吸納臭汽的神通,不過看起來倒是跟塊石頭似的,或許可以用來當作肥皂或是除臭劑來用?”


    從地上撿起了那塊並無任何異味的不規則球狀物體的少年,稍微驚歎了一番後就接受了“打怪掉落道具”的這一情況,他甚至隱約覺得自己手中這把廚刀的來曆或許也與此類似。


    正想著怎麽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的白澤,走上平台四下張望著形似出口的所在時,卻一腳踢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咦?”


    低頭一看,才發現有一頭半米來長的怪熊正趴在自己腳邊,不過相對於之前所看到的那個巨獸來說不僅身體極大的縮水,體格也顯得更加纖細了幾分,身上尤其是後邊的毛發相當的長,不過從那條獨一無二的長而粗的大尾巴來看,這絕對是他所看到的那隻――不過若是這個看起來不過土狗一般大小的怪熊,就是他所見到的那個巨獸的真身的話,那麽之前隨著臭氣崩散的那個跟普通山熊毫無二致的幻影,又是怎麽一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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