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讚蘇柔心思靈巧之餘,秦笛迅速回答了她的問題:“我百分之百確定,a.d.o公司的所有香水裏麵,都含有阿片酮,隻是含量的多少問題。至於這些阿片酮的存在狀態,比較奇特。在密閉的空間裏麵,它是液態的,一旦暴露在空氣裏麵,它又會暫時以固態方式存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又會逐步的氣化!”


    “隻不過,我並不是通過顯微鏡觀察的。在顯微鏡下麵,根本就沒辦法發現它們的分子結構。”至於是采用了什麽方式,秦笛卻沒有說出來。


    “怎麽可能?!!”聽完秦笛的回答,蘇柔無比的震驚。一種成癮性藥物,居然能讓a.d.o公司同時開發出三種可存在狀態,而且,顯微鏡下居然無法發現阿片酮的存在。如此一來,豈不是為a.d.o公司的大規模販毒,提供了便利?


    !


    一想自己的對手很有可能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毒梟,蘇柔的表情,也沒辦法再保持先前的鎮定。


    a.d.o公司存在了有多久?差不多已經是一個百年老店!近百年的時間,足以讓這個龐然大物網羅足夠稠密的關係,並依靠這些關係,交織成一道密不可破的大網。


    單單隻是一家公司的關係,就已經很讓人憂慮。何況,在這家公司的背後,還站著布魯斯家族這個a國的老牌強勢利益休!


    其實,如果a.d.o公司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司,或許蘇柔也不會如此的憂慮。可涉及到販毒,問題就變得非常複雜了。


    如果說a.d.o公司當真如同蘇柔所預料的那樣,是一個專業製毒、販毒的團夥,其關係網可能將比普通的百年企業複雜十倍、百倍!


    是啊,香水再怎麽賺錢,哪裏有毒品賺啊?!尤其還是像a.d.o公司這樣,掌握了一條光明正大的販毒之路。他們又有什麽理由,不好好的加以利用?


    蘇柔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不安。終於,她忍不住對秦笛道:“阿笛,我們……我們和a.d.o公司講和好不好?”


    “她怕呢?女強人也感到害怕了呢!”秦笛笑著伸出手去。撫了撫蘇柔的頭發,安撫她那不安的情緒。除了自己之外,隻怕任誰聽到對手是a.d.o公司這樣的企業,都會害怕吧?想這到裏,秦笛的眼神也漸漸迷離起來。


    “隻是為了懲罰俞可修,就得罪a.d.o這個龐然大物,到底值不值得呢?”秦笛暗自在心裏,衡量著這件事的得失。


    蘇柔初時還很是有些擔憂,在被秦笛撫弄頭發之後。心情便很快安穩下來。隨後她便一直在注意秦笛的眼神變化。當她漸漸發現,秦笛的眼神開始變得堅定之後,終於還是出聲勸阻道:“阿笛,不要!不要那樣做。不值得的!”


    先前被蘇柔拉到後麵的季玉蓉,這時卻突然插話道:“柔姐,這就是你的不對啦!你怎麽能這麽勸阿笛呢?在這種事上,有什麽值得不值得的呢?和販毒集團做鬥爭,不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麽?”


    “是啊,這不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麽?什麽時候開始,我也開始變得在乎得失了呢?不說a.d.o公司組織販毒,有多麽的地罪大惡極


    。就算隻為了香姐,我也不應該在乎些許得失啊!”


    秦笛眼神逐漸恢複清明,笑著附和季玉蓉道:“是啊,和a.d.o公司作對,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啊!”


    蘇柔知道沒辦法阻止秦笛,隻能低聲吧了口氣,神色很是有些頹喪。倒不是她對秦笛太沒有自信,在不了解秦笛的實力之前。哪怕換成她是李超人的女兒,麵對a.d.o這種極有可能是超級販毒集團的大型企業,隻怕也會有些灰心喪氣吧。


    人之常情罷了,沒什麽可非議的。


    知事不可為,蘇柔也就沒有再勸,她打算等韓嫣回來之後,和她一起去打白蘭香商量一下,然後再行勸說秦笛。


    秦笛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就算當真要對付a.d.o公司,也不會莽莽撞撞地和他們死磕。再說,他的主要目標隻是俞可修。隻有在a.d.o公司成為他的絆腳石之後,他才會選擇踢開a.d.o公司。


    不管a.d.o公司怎麽販毒,禍害的都是a國人,和我們大夏又有什麽關係?在心裏深處,秦笛還不無惡意地想道。


    “柔兒,你放心好啦。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還是由國家出麵比較好。就算不能徹底瓦解a.d.o公司,把他們的勢力逐出大夏,還是有可能的!”


    有了秦笛這句話,蘇柔緊繃的心弦,又放鬆了一些,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在沒有析出香水中的阿片酮之前,先前擬定的策略沒有什麽問題。可現在看來,似乎開始變得有些不妥了。有些地方,必須做出修正。


    例如,有關阿片酮的部分,顯然是不能提出來的。不然的話,肯定會引起俞可修,乃至整個a.d.o集團高層的警覺。


    可若是不把a.d.o公司的配方默出來,丟在俞可修的麵前,隻怕他沒那麽容易死心。現在他手裏拿了一副好牌,沒理由不搏一鋪。


    就在秦笛再三思量,尚未拿定這些問題的時候,韓嫣和顏媚也先後回到了家中。想了想,秦笛索性暫時拋開了這個問題,準備晚上的時候,再開一次家庭會議


    。這次,他可不敢再小看小女生的智慧。要知道上一次可就是全家人都沒轍的時候,水玲瓏拋出了一個完整的解決方案。


    說不定,這一次水玲瓏甚至是霜兒和雪兒再次給大家帶來驚喜也不一定。


    不能不說,有自知之明是秦笛身上最顯著的優點之一。他一直清楚自己的優勢在什麽地方,自己在哪些方麵很專業,哪些方麵又很業餘。商業不是他擅長的地方,所以他一直對白蘭香和韓嫣放權。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親自去掌控財團什麽的。


    就算答應白蘭香學習經營,也隻是不想她太累。可最終的結果還是不得不靠##職業經理人來幫助他們。相對於秦笛在調培上的天才,他在商業上。實在是不提也罷!


    秦笛先就叮嚀了蘇柔和季玉蓉,讓她們暫時不要提及有關阿片酮的事。在得到她們的應諾之後,秦笛便開始做新的靈犀猴。


    在商量應對麻煩之前,先讓她們開心一下,總是好的。這便是秦笛的想法。好在蘇柔和季玉蓉也能體諒他的心情,並沒有追問什麽。


    韓嫣和顏媚拿到了靈犀猴三號、四號的時候,同樣無比的開心。隻不過韓嫣拿到的,是個手持皮鞭的小猴子形象。而顏媚拿到的,則是個手行針筒的護士形象。


    開心歸開心,韓嫣還是忍不住問秦笛,自己拿到的小猴子,為什麽要手行皮鞭。結果,在秦笛一臉壞笑地告訴她答案之後,她便紅著臉使勁兒擰秦笛的腰間軟肉,大發起了嬌嗔。


    隨後,秦笛索性乘著靈感充沛,把家中每個人要佩戴的小猴子,全都做好。然後一一發給了眾人,這個工程相對比較浩大,直到晚餐前,方才最後完成。原因是:水玲瓏和霜兒、雪兒剛剛銷完假,便又提出要請假,惹得班主任不高興,被要求叫家長。


    沒奈何,白蘭香隻好和季玉蓉一起去了一趟學校,百般解釋方才息了班主任的怒氣。便是因為這件事,秦笛的小猴子發放工作,便給拖長了時間。晚飯之後,大家再次聚集在一起,秦笛方才提出阿片酮的問題,以求群策群力。


    等到秦笛說完阿片酮的種種特性之後,白蘭香便把他趕了出去,說是這件事不勞他這大老爺操心,她們一幹娘子軍有信心商量出一個完美的對策。


    秦笛倒也不擔心她們會想出什麽餿主意,左右他思量了一下午,心中已經有了些許腹案,便開開心心地自去後花園散步


    。


    已是入秋時節,山上的夜風很涼。晚上出來散步,不加件厚衣服,很容易著涼。秦笛身體雖然很好,並不擔心感冒,卻沒辦法推脫顏媚的熱情,強自披了一件外套出來。


    走到草坪中央,深深吸了口氣,秦笛正要舉目四望,忽然聽到左近有人發出了一聲幽怨的歎息。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秦笛走了幾步,卻在靠著山崖的一處窪地的階梯上,發現了一個孤單的身影。


    秦笛選購的這處別墅後麵不遠便是山崖,原本這是很容易被業主視為詬病的地方。卻因為攬勝山莊的開發商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反倒成就了這棟別墅的價值提升的依據。


    業主之所以不願意臨崖而居,一是擔心暴雨容易衝垮山體,造成房屋下陷甚或垮塌。二則擔心距離懸崖過近,夜裏容易釀出事故。


    於是攬勝山莊特意加固了山體,以巨石壘成護壁。此外,還在每一處臨近山崖的別墅後麵,單獨辟出一片窪地,周圍輔以階梯、護欄,反倒像是搞出了幾處別開生麵的觀景台似的,由是大受好評。


    此刻,那個孤單的背影,就是坐在這樣的窪地階梯上麵,正自歪頭托腮,望著月亮歎氣。


    “月亮啊,月亮!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啊?和自己的侄女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真是很讓人困惑呢!雖然我知道他有很多女人,我也知道……他甚至同時擁有了一對母女……可是……可是我就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啊!”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望著這熟悉的背影,秦笛如何能不知道,坐在石階上的這個女人是誰?


    一想到齊雲露這個辦案專家,秦笛的思緒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們一起泡溫泉的那個夜晚……回想起在泳池發生的那一幕……回想起在她的閨房裏發生的妙事……


    仔細想想,自己和她可供回憶的地方,還真是蠻多的。自己怎麽就忽略了這個佳人,讓她獨自傷心流淚呢?一念及此,秦笛不由得暗罵自己混蛋。


    是了!都是自己不好!自己身邊的女人太多,竟是忘記分出心思,照顧那些險被自己遺忘的女人


    !


    “真想從這裏跳下去呢!或許……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再心煩了吧?”


    齊雲露突然幽幽說出的一句,可把秦笛嚇了個不輕。


    “糟糕,這小妞性子不是那麽極端吧?”秦笛趕緊快走了兩步,縮身靠在一處灌木叢下,隻待齊雲露稍有異動,立刻就撲過去。


    “可若是真跳,我會舍不得你呢!”


    齊雲露歎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別墅,自語道:“你這小冤家,實在是害人不淺啊!”


    秦笛趕在齊雲露發現自己之前,把身子放倒,這才沒被對方發現。聽到齊雲露對自己的昵稱,他不由得浮出一層冷汗,對自己出去與否,再次猶豫起來。


    “野棠花落,又匆匆過了,清明時節。


    劃地東風欺客夢,一枕雲屏寒怯。


    曲岸持觴,垂楊係馬,此地曾輕別。


    樓空人去,舊遊飛燕能說。


    聞道綺陽東頭,行人曾見,簾底纖纖月。


    舊恨春江流不斷,新恨雲山千疊。


    料得明朝,尊前重見,鏡裏花難折。


    也應驚問:近來多少華發?”


    一首辛棄疾的《念奴嬌——書東流村壁》聽得秦笛再次冒汗不已,心道:齊大專家果然不同尋常女子,都是為情所困,偏偏她嘴裏吟出來的,是這等擊節高歌的悲涼之詞。莫不是,咱們齊大專家也有辛大家的雄心抱負不成?


    “若是我一直這樣猶豫下去,等到我老了,豈不是也要這麽後悔?不成!我離開家的時候,就曾經立誓,定要做個頂天立地的女丈夫。這些許感情小事,又豈能難住我?”


    果然!秦笛暗道一聲,對自己是否應該上前的想法,更加的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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