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交藥方遞給白凰,臉色震驚還沒消退。


    白凰看了那藥方,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複釋然了,他衝著袁山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很快就出去了。


    “姓鄭的,你該不會是個沒種的男人吧?剛說出就不敢做了?”甄超譏諷道。


    鄭乾依舊是麵色平靜,像是沒聽到一樣。


    不一會兒,袁山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遝藥方。


    他將那一遝藥方連同甄全開的那張藥方一起放在了桌子上,“你們自己看看吧!”


    甄超還想繼續譏諷鄭乾,但是突然他眼角的餘光落在那疊藥方上頓時眼皮一抽。


    “這……”他趕緊抓起那一遝藥方,上麵都有日期和醫生的簽名,根本就不會錯,隻不過,這每張藥方上麵的藥材和用量都和自己師傅開出來的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化。


    甄全也發現了不對,當下臉色也是變得難看了起來。


    袁山清了清嗓子,“鄭醫生說的沒錯,你們的藥方我們以前請來的醫生的確開過,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這裏的一遝藥方還僅僅隻是一部分,這些藥呢,剛開始有用,後來用著就沒用了!”


    甄全和甄超都愣住了,半晌那甄超才狡辯道:“剛剛你也承認這個藥方一開始是有用的,但是也沒辦法證明這個小子的薑湯能夠治病啊,如果他的薑湯也治不了的話,那他還是輸了!”


    甄超言下之意很明顯,我的藥還能有點用,而你的薑湯一點用都沒有!


    袁山一臉為難,扭頭看了看鄭乾。


    鄭乾卻是微微一笑,“試試不就知道了麽?”


    很快,袁山便吩咐人煮好了一碗薑湯,小心翼翼的過去給夫人服了下去。


    因為夫人吃什麽吐什麽,饒是甄全之前的那些藥湯病人也隻能勉強喝進去一點點,但是奇怪的是,這次鄭乾所說的薑湯,病人卻是喝的一滴不漏,完全沒有吐出來的跡象。


    “這……”


    袁山也是愣住了,這怎麽回事?


    白凰也是麵露激動之色。


    那甄超和甄全則是滿臉的震驚,甚至還在嘴裏默念著:“一定不能治好,一定不能治好,一定要吐出來……”


    鄭乾看的都是一陣搖頭,這樣的人也能做醫生?倒真是敗類!


    時間慢慢過去,白凰的母親非但沒有嘔吐的跡象,反而開始慢慢的醒轉過來了,肚子裏麵開始發出咕咕的叫聲。


    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甄全就是臉色一白,他是醫生,也有點本事和判斷能力,聽到那聲音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病還真的被那小子給治好了啊。


    “餓,我餓了……”


    白凰的母親睜開眼睛,虛弱的道。


    聽到這聲音,白凰頓時大喜,趕忙讓袁山去準備吃的。


    鄭乾也是道:“去準備一碗山藥枸杞粥,記得多熬一些時辰!”


    “明白!”袁山也是滿臉興奮的離開了。


    這下子,已經不用再比了,這甄超和甄全已經是徹底的輸了。


    “我們走吧,師傅!”


    甄超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看著甄全道。


    甄全也是歎了一口氣,剛準備提著行醫箱離開的時候,白凰的聲音也是適時響起,“我似乎還忘了吧,剛剛誰說輸了會留下行醫箱的?”


    甄全一愣,有些不舍的撫摸著那個行醫箱,但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你可以告訴我到底錯在那裏麽?”甄全盯著鄭乾,終究開始問道。


    鄭乾淡淡一笑,“當然可以!”


    白凰也看向鄭乾,他也十分好奇。


    鄭乾頓了頓,道:“人的肚子裏麵的腸子就好比是一條河道,而胃呢,則是這河道的源頭,夫人的病情和脈象以及種種症狀來看,卻是是消化不良,腸道吸收有問題!”


    “那我的藥針對的是改善消化有什麽問題?”甄全一臉不解。


    鄭乾搖了搖頭,“沒問題,但是還有一點你忘記了,河道沒水,其原因可能不是河道堵塞了,可能是河道源頭出了問題!”


    “你是說,病人的胃部?”甄全麵色怪異的道:“不可能,她的胃很正常,沒有異樣!”


    “是麽?”鄭乾冷笑一聲,“之所表現的正常還不是因為你們的藥物害的?你們的這些藥唯一能做的就是促進腸道消化,而忽略了胃部,打個比方來說,河道裏麵不能放水,你們做的就是一味的拓寬河道,而沒有想到源頭出問題,也正是因為你們一味拓寬河道,人體出於自我保護性,胃部會慢慢的開始抗拒納食,再加上,病人一開始出現這種問題就是因為胃部虛寒入侵所導致的,再經過你們這些藥力征伐,自然變得更加脆弱敏感,喝什麽吐什麽,而人體出於自我保護,所以胃部看起來會表現的沒有問題,隻是實際上已經變得千瘡百孔了!”


    看著幾人一臉懵逼的樣子,鄭乾繼續幫忙解釋道:“就像是一個人,你經常打他,出於自我保護,他會在表麵上變得很強壯,讓你誤以打不過而放過,但實際上他的內在還是很脆弱,說白了就是外強中幹!”


    “外強中幹?”甄全一臉的震驚,嘴裏還在反複咀嚼著這句話。


    在幾人說話的時候,山藥枸杞粥也送了過來,嚐試著給夫人服下之後,也並沒有出現嘔吐的跡象。


    “虛寒入侵,胃部受了寒,輔以薑湯,隻要源頭活水,腸道等地方自然會慢慢變好!”鄭乾淡淡道。


    聽著鄭乾的話,那甄全臉色十分複雜,臨走前還頗有些依依不舍自己的象牙行醫箱。


    離開之後,甄全還是一臉懊喪,心疼不已。


    一旁的甄超卻是眼珠子一轉,心裏來了主意。


    “師傅,剛剛那小子不是說,隻要我們能贏了他,他就吧行醫箱還給我們麽?”甄超看著甄全道。


    甄全一怔,“是啊,可是,以你師父我的醫術,根本就贏不了他啊!”


    甄超一笑,“那可不一定,我記得剛剛那小子還說了一句,不管我們找誰去吧,我們不行,可我們能找別人去整治那小子啊,到時候我肯定要讓這小子跪地求饒!”


    “找人?”甄全一愣,麵色古怪。


    甄超點了點頭,笑著道:“是啊,師傅,我們贏不了,可是如果我們去找到師祖他老人家的話,然他出手,這小子就算是醫術天才也得歇菜了,到時候行醫箱回來了,我們還能趁機好好的羞辱那小子一番!”


    甄全沒有說話,像是在想著什麽。


    他看了一眼甄超急躁的模樣,歎了口氣,“也罷,我們就去找你師祖吧。”說著,他直接攔了下來一輛的士,然後報出了一個地址。


    如果鄭乾也在這裏的話,他肯定能夠想的起來,這個地址他曾經去過,正是醫脈孔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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