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315很多關注旅順戰事的人都覺得,他們猜到了戰爭的開始,卻沒能猜到戰爭的結局。短短兩天時間,新聯合的東北軍,便讓島國海軍選擇不戰自退。


    對於旅順軍港落入東北軍之手,將軍港租讓出去的清廷,也忍不住埋葬小鬼子的不頂用。駐紮了這麽多兵,還有一支艦隊在那裏,怎麽退的這麽幹脆呢?


    隻有關注這場戰事的列強,對於島國做出這種選擇,也很佩服這幫小鬼子的知進退。對島國而言,如果他們獲取不了陸戰優勢,占領旅順的作用其實不大。


    加上這次東北軍展現出來的攻擊力,讓島國方麵更是大吃一驚。尤其那一晚半島邊境的突襲,更令島國明白,就算他們能取得海戰優勢,那陸戰呢?


    如果說東三省對他們而言很有誘*惑力,那麽已經殖民多年的半島,對他們的作用就更加重要。若是為了占領旅順,讓東北軍將半島搞的一團亂,那就得不償失。


    實力不如人,那就隻能暫且忍耐。這一直就是小鬼子的處事原則!


    麵對東北軍收複旅順軍港,清廷上下自然是咒罵小鬼子無能。可對於駐紮在煙台的清軍艦隊而言,卻是個無比巨大的震撼。這旅順港,真的被一幫陸軍給收複了!


    實力自甲午之後便大損的北洋艦隊,如今建製雖在,可相比早年的北洋水師,如今的北洋水師更多隻是個擺設。甚至連艦隊駐紮的軍港,也隻能選擇條件不太好的煙台。


    新任北洋水師統製薩鎮冰,對於朝廷的無能,自然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麵對如今的北洋水師上下。很多連餉銀都經常短缺的狀況,薩鎮冰無疑很著急。


    可他更著急的,還是各國快速發展海軍人才跟打造新艦時,大清的海軍卻在原地踏步。甚至說的不客氣點,海軍的實力還在不斷退步。


    對於朝廷那些王公貴族而言。甲午戰敗之後,清朝水師已然名存實亡。目前北洋水師的幾艘軍艦,更多都是做做樣子充充排場用。


    若是想依靠這樣的海軍,去對抗那些強大的列強海軍,朝廷覺得不太可能。甚至在簽定‘辛醜條約’之時,就有人提議賣掉北洋艦隊的水師。以證明他們的絕無對外備戰之意。


    要不是薩鎮冰跟前北洋水師統領葉祖珪強烈反對,隻怕北洋水師將徹底從清廷的建製中除名。北洋水師看似是保留下來了,可一應所需朝廷都拖延甚多。


    海軍,本就是燒錢的大戶,本就軍費緊張的清廷。每年撥付給海軍的款項。隻能說保證水師餓不死。但想添購新艦恢複北洋水師的實力,幾乎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將艦隊大本營安置在煙台,薩鎮冰對於旅順軍港的情況,自然也比別人了解的更多。先是沙俄強行租賃,後麵島國海軍又卷土重來。


    圍繞著本應屬於北洋水師駐紮的旅順軍港,這些外國列強跟串門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對一個有心振興海軍的將領而言,是件多麽痛心的事情。


    可實力不如人。他們也隻能這樣。想當初八國聯軍進攻大沽炮台時,北洋水師也曾奉命阻攔。可麵對強大的聯軍聯合艦隊,他們最終還是選擇停船接受檢查。


    這樣的恥辱。對於薩鎮冰跟真正有心振興海軍的官兵而言,每每思之都會覺得心痛。但現實擺在眼前,他們又能怎麽辦呢?


    朝廷接連戰敗,關稅跟一應稅收,都裝進了洋人們的荷包,成了所謂的戰爭賠款。朝廷拿不出錢來。他們就算有心振興海軍,也麵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囧境。


    就在薩鎮冰關注著接下來局勢會如何發展時。門口的哨兵顯得很高興般道:“統製大人,徐先生又來給我們送糧油跟肉食了。不知大人。是否要見一下他?”


    聽到哨兵的詢問,薩鎮冰想了想道:“請他過來吧!另外跟以前一樣,把徐先生送的東西,拿出一些分到水師學堂那邊去,給學生們好好改善一下夥食。”


    ‘是,統製大人!’


    對於駐守在煙台的北洋水師而言,這位在煙台做海商生意的徐先生,無疑是位財大氣粗的商人。最難得的是,這位徐先生跟洋商們的關係似乎不錯。


    也許是感於北洋水師駐紮煙台,讓他們這些海商在煙台經商,更為安全一點。每月這位徐先生,都會命人拉來大批糧油跟肉食,犒勞這些軍費緊張的水師官兵。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伴隨著這種事情似乎形成慣例。北洋水師上下,對於這位徐先生也可謂好感甚多。每次他來之時,海軍上下可謂無人不歡迎。


    隻有薩鎮冰清楚,任何商人都不會做無謂的投資。這位徐先生,打著犒勞海軍之名,可謂月月不斷的送東西。這樣的恒心,讓薩鎮冰也明白對方所圖不小。


    可人家什麽不說,很多時候甚至送完東西就走。這樣白送般的好事,薩鎮冰又怎麽可能拒絕呢?結果一來二去,這位徐先生也成了北洋海軍最歡迎的人。


    看著這位甚有富態的徐先生進門,薩鎮冰也起身笑道:“徐先生,又讓你破費了!”


    ‘統製大人言重了,自從大人跟眾將士入駐煙台,我等也多有水師將領照撫,才免去被洋商欺淩之苦。區區一點米糧跟肉食,也是我等商人應盡之意啊!’


    聽著這位笑態十足的海商之話,薩鎮冰最終還是道:“徐先生,整個煙台做海商生意的,應該不至徐先生一人吧?可能持之以恒給水師送禮的,也僅有徐先生一人。


    明人不說暗話,徐先生每月給我水師將士送米送肉,想必不單單隻是所謂的勞軍之舉。今日徐先生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是什麽人?對我北洋水師又有何意圖?”


    麵對薩鎮冰表情嚴肅的詢問,徐先生卻笑著道:“看來統製大人,也終於忍不住要詢問徐某的真正意圖。若今日徐某不說,統製大人以後就不收我送的東西嗎?”


    ‘收,為何不收!既然你願意送,本統製就願意收。’


    這麽直接的話,讓徐先生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半響後卻笑著道:“看來此番,我不說明來意都不行。在我說明意圖前,統製大人能否回答徐某一個問題?”


    這話一出,薩鎮冰表情一暗道:“你果然別有用心!”


    對薩鎮冰的表情,徐先生裝做沒看見一樣,鎮定自若繼續看著這位為振興北洋水師而勞心費神的統製。似乎一點不擔心,薩鎮冰會把他怎麽樣。


    這樣的鎮定,讓薩鎮冰終於道:“道明意圖,還能如此鎮定,你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海商。看來在你背後,應該另有其人吧?那你所圖之事,隻怕不小!”


    對薩鎮冰的猜測之心,徐先生也沒怎麽多說。很直接的道:“統製大人,你也是北洋水師的老人,對海軍也多有了解。在你看來,水師是朝廷之水師,亦是國民之水師呢?”


    這樣的問題一出,薩鎮冰略顯不解般道:“這有何區別嗎?”


    徐先生笑著道:“當然有區別,如果統製大人覺得,水師是朝廷的水師,那徐某就此告辭。因為,屬於朝廷的水師,徐某多少有些看不上。朝廷無能,水師又會有何前途可言?


    若統製大人覺得,水師應以保護百姓跟海彊為己任,並有振興水師之雄心。那麽徐某覺得,我們還能繼續談下去。徐某跟貴水師相交甚久,對你們的情況可以說很了解。


    就目前你們這樣的現狀,統製大人覺得能堅持多久?明明是一國之水師,可你們能做的,更多都是窩在港口附近進行訓練。很多時候,你們連出海訓練的軍費都承擔不起。


    這樣下去,百姓渴望有一支能夠抵抗列強之艦隊,護我華夏之海彊的海軍,又需要等待多久呢?再者,統製大人覺得,你還想對朝廷重啟重用水師的幻想多久呢?”


    不急不緩的話,說的薩鎮冰心頭大震之餘,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電光般道:“你是東北軍的人?”


    ‘統製大人,不管我是什麽人,至少我是一個愛國之人,我是一個希望看到國家強大的人。也是一個希望看到,未來我們這些海商,能走出國門去其它國家經商的人。


    隻可惜,那怕我掛著海商之名,行走在本國的海彊跟海關之中。我必須接受列強軍艦的隨意卡要搜刮,甚至貨物進關之時,還必須讓列強交給關稅。


    統製大人做為北洋水師的統製,對於這種情況,你就不想說點什麽?你就不想做點什麽?埋頭窩在這樣的軍港之內,你還想等待多少年,才想報當年的甲午之仇呢?’


    看著毫不客氣諷刺外加指責的徐先生,身為一軍統製的薩鎮冰,突然發現他真的無言與對。因為徐先生說的這些話,何嚐不是大清海商們的心聲呢?


    以往北洋水師強大之時,海商們對水師多有支持。可現如今呢?海軍出海之時,連本國海商看到他們,都不願跟他們多說話。寧願花錢,掛上列強的國旗出海。


    遠的不說,前番島國進攻旅順,強征清朝海商的貨船,他們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嗎?一個保護不了海商安全的海軍,又如何指望海商們支持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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