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漠河城出來,想返回獵戶村,路上還需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出來的時候,劉興華還特意觀察過周邊地形。覺得空曠的大路上,遇襲的可能比較小,來往行人都比較多。


    那麽對方最有可能發動襲擊,就是從大路轉向獵戶村小路的那段路上。在那裏,幾乎很少有人會踏足。一般而言,也就獵戶村的人進出通行。


    隻是發現了不明身份的跟蹤者,就不能有絲毫的大意。清朝關外的胡子,也可謂遠近聞名。在這白水黑山之中,當胡子的清朝百姓也多如牛毛。


    望著葛依乎有點擔心的眼神,劉興華卻笑著道:“放心,出門的時候,雖然我沒帶長槍,可還是帶了武器防身。如果敵人不多,我一個人就能收拾他們。


    隻是胡子衝著我們的銀子來,如果不給銀子他們,想來他們肯定不甘心。可這銀子,我也舍不得白給胡子,那麽少不了要鬥上一鬥。到時,你們小心一些就是!”


    怕葛依乎不相信,劉興華撂起衣擺,將別在腰間的九二式手槍給他看了一眼。望著劉興華身上帶了家夥,葛依乎的心才稍稍踏實了一些。


    在繼續上路後,趕驢的老季也說道:“劉老弟,等下胡子真的敢攔路搶劫,你隻要警告他們一下就成。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胡子一般隻劫財不劫命。


    何況我們獵戶村,附近的胡子都知道不好惹,一般的胡子也不敢往死裏得罪我們。可要是碰到清風寨的胡子,我們怕是隻能跟他們死嗑了,那是幫殺人不眨眼的畜生啊!”


    經常往返於獵戶村跟漠河城,對於活躍在漠河的一些胡子,老季也如數家珍。可對劉興華而言,這種活躍在清末,留下不少神秘色彩的東北胡子,對他無疑是新鮮的事務。


    想了想道:“老季叔,你說的清風寨胡子這樣凶殘,這地麵上,就沒人管的了他們嗎?”


    麵對劉興華的詢問,老季無奈的歎息一聲道:“這世道,連官府對他們都無能為力。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呢?聽人說,清風寨的胡子,來去如風,殺人不眨眼。


    他們最明顯的標誌,就是脖子上綁塊紅布,加上都騎著一匹快馬,每次作案後都留下一塊紅布條。官府也曾派兵進剿過,可都礙於清風山地勢險要,走走過場就撤了回來。


    前段時間,聽說他們搶了老毛子一批貨物,結果讓老毛子打的挺慘。可老毛子,麵對這些鑽進清風山的胡子,同樣無能為力,沒法將他們清剿幹淨。


    總之,要是碰到清風寨的胡子,我們這趟就麻煩了。就我們這輛驢耙車,隻怕跑不過他們的快馬啊!唉,都快過年,怎麽這些胡子也不知道消停一下呢!”


    脖子上綁塊紅布!


    聽到這裏的劉興華,也感歎他不會穿越到紅高梁的劇情裏了吧!那位最後自食惡果的花脖子,所帶領的土匪,不就是這副打扮嗎?


    可他清楚,這是胡子證明身份常用的方式。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將他們的身份給區別開來。這年頭,不少胡子作案,都喜歡留下名號,以招攬百姓投靠補充人手。


    帶著諸多好奇,劉興華也饒有興趣,向老季打聽著漠河地麵上,有關胡子的情況。聽到這漠河境內,大小胡子多如牛毛。甚至不少村莊,都是胡子的老窩。


    他們白天跟普通百姓一樣種地,到了晚上或有生意上門,就搖身一變成為胡子。靠著搶劫貼補家用,而這種胡子,往往都是隻劫財不傷命。


    隻是這種百姓冒充的胡子,大多武器都比較簡陋。更多時候,是采用人多勢眾,搶一些雇傭不起鏢師的小商小販。真正有鏢師護衛的大商隊,他們都是不敢搶的。


    就在三人有一句沒一句聊天時,看著驢車往獵戶村道路上轉去,劉興華很快結束對話。朝兩人道:“老季叔,葛老弟,接下來我們要小心了!”


    仿佛會應證劉興華的話一般,當驢車剛剛翻過一個山坡,前方四個蒙麵的騎馬人,已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那脖子下的一抹紅色,那怕還有一段距離也非常顯眼。


    清風寨的胡子!


    覺得怕什麽來什麽的老季,立刻顯得有些慌張。而這個時候,劉興華卻沉住氣道:“老季叔,葛老弟,你們不要驚慌,聽我的安排。前麵就是一片林子,把車趕到林子邊,你們不要管車上的東西,地方一到就鑽進林子裏,沒聽到我叫就不要出來。


    看這四人的樣子,想來談判是解決不了問題,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下車纏住他們,老季叔你立刻趕車往那邊衝,記住,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理會,聽清楚了嗎?”


    老季望著劉興華,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們留在這裏,反倒會給劉興華添亂。可他還是擔心,劉興華僅憑一己之力,真的能解決四個持槍的悍匪嗎?


    就在葛依乎準備說話時,劉興華一改以前和善的表情,瞪眼道:“老季叔,腿腳不太方便,你好好照顧他。要讓老季叔出問題,回來找你小子算帳!”


    話音剛落,劉興華就從驢車上跳了下來,低聲吼道:“就是現在,衝!”


    老季叔也明白,這個時候擔心也是多餘的。二話不說,手中的鞭子重重一揮,兩頭毛驢吃痛之下,也加快了奔跑的速度。這一幕,自然讓四個攔路的胡子大怒。


    同樣拍著胯下的快馬追了上來,他們似乎知道,如果讓劉興華等人鑽進林子。以獵戶村人熟悉林子的經驗,往這林子裏一鑽,他們還真的未必能抓住對方。


    相比快馬的速度,驢子跑進來無疑慢了許多。可就在四個胡子快馬襲來之時,劉興華直接朝天開了一槍。這一槍,立刻讓四名騎馬的胡子,將馬速給減了下來。


    望著已然搶占了一個小雪坡,封住他們去路的劉興華。四位胡子,騎在馬上立刻開槍射擊。這槍聲落在老季兩人耳朵裏,更令他們心跳加速。


    驢車剛一停穩,葛依乎就背著那包銀子,拉著老季叔往林子裏麵鑽。而這個時候,一個胡子立刻道:“銀子在那小子身上!”


    可麵對手中有槍的劉興華阻擊,他們都清楚,想搶到葛依乎身上背的銀子,必須先解決掉趴在雪坡上的劉興華。對於槍的厲害,他們身為胡子又豈能不知。


    同樣隻開了一槍的劉興華,清楚手槍適合近戰。在一對四又是遠距離的情況下,用手槍還擊無疑是很不明智的做法。可要使用長槍,必須等到葛依乎他們離開。


    剛看到葛依乎跟老季鑽進林子,劉興華立刻將手槍往腰間一插。通過儲存空間,取出一把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押彈瞄準擊發一氣嗬成。


    正準備繞過小雪坡,往山林地那邊追擊的一個胡子,立刻胸部中槍,從馬上給摔了下來。看到有同伴中槍倒地,三個胡子都顯得神情一愣。


    根據他們掌握到的情況,劉興華三人應該沒帶長槍。先前槍聲,他們都以為是短槍。可短槍的射程,根本就打不到百米開外的他們。那現在是怎麽回事呢?


    他們在猶豫困惑之時,路上已經聽老季講過,清風寨胡子所做過血腥案件的劉興華。已然對他們判了死刑,這樣的胡子死不足惜。


    調整槍口,又是一槍打出,立刻將離他最近的一名胡子,直接爆頭掉落馬下。這兩槍兩命,著實令幸存的兩個胡子,有種驚惶失措的感覺。


    就在他們準備掉頭逃跑時,槍聲再次響起,那位跟蹤過劉興華的胡子,感覺胸前被什麽東西擊中,直接就摔落馬下。剩下一位胡子,再也不敢停留,直接拍馬狂奔。


    碰到這樣,一槍一個的神槍手,前來打劫的胡子。雖然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可他卻非常清楚,再不走他也會死在這裏。


    當生命受到威脅,胡子第一反應就是逃,有多遠逃多遠。麵對這種一心逃跑的胡子,劉興華盡管立刻起身追趕。可望馬興歎的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在地平線上。


    站在三具已然氣息全無的屍體旁,劉興華覺得,他穿越後似乎變得冷血了。麵對這三具屍體的時候,他竟然沒一絲愧疚跟惡心之意,反倒覺得對方罪有應得。


    想到胡子有仇必報的個性,劉興華也知道,這個胡子回山後,隻怕會引來大批清風寨胡子報複。那麽接下來,獵戶村都將麵臨被胡子洗劫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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