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天,這些人又一次開始提審我,問的問題比上一次複雜了很多,可謂刨根問底,從我出生,樁樁件件,想起什麽問什麽。更新最快過程持續十幾天,中間還穿插了許多檢查項目,動不動就給我戴上黑麵罩,帶到醫院去,但每次都是在半夜的時候進行,不想讓外人看見。


    我想過要逃跑,但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我不認為自己能跟國家對抗。


    但令我意外的是,在某次做檢查的時候,我竟然見到了阿古拉。他的情況很糟,腰腳鏈俱全。我當時很憤怒,但又毫無辦法,隻能不顧警衛的警告,對他喊:“死便死吧,別讓自己受罪!我什麽都招了!”


    我以為他是因為對抗審訊才這樣,直到某天,小老頭偷偷地對我講:“你那個兄弟啊,麻煩。”


    我詢問他,阿古拉到底出了什麽狀況,他跟我講:“哎,人不人,鬼不鬼的。”


    再問就沒了下文,他就這樣,總是跟我欲言又止,表情中似乎既有無奈,又透著幾分焦慮。


    我總覺得,他跟管事兒的中年人不是一夥兒,算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人。


    直至某日,情況急轉直下,先是對我持續了十幾天的審訊突然停止,接著我從單獨關押,變成了專人陪護。


    我自問一直都挺配合他們,真不用二十四小時派人盯著我,與我同吃同住。


    而且與我同住的還不止是警衛,其中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少言寡語,不但不跟我說話,與警衛們也很少溝通,感覺就像是來陪著我一起坐牢的。


    但自從他出現後,我就開始心神不寧,總覺的哪裏不對勁。


    相處幾天後,某日我正在睡覺,突然間驚醒了過來,似乎剛才有一陣冷風從我身上刮了過去,但這顯然是不可能!


    見我驚醒,兩個警衛都保持了警惕,牢房裏沒有床,其實什麽都沒有,是一間完全包裹起來的密室,連上廁所都要‘叫號’。


    我觀察著身邊的幾個人,發現那個年輕人盤腿坐在地上,背靠牆壁,紋絲不動。


    這個姿勢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裝作沒睡醒,閉上眼睛而後睜開,愣住了……


    “你怎麽了?”一個警衛問道,他的手腕上,套著電擊器。


    我搖頭道:“沒事”而後沉默了很久,一直在思索對策。


    半晌,我對警衛說道:“我想方便。”


    警衛點頭同意,過來為我帶上手銬,我老老實實的遵從。


    隻是,在走向門口的時候,我一直都在盯著那個青年人,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如同死人一樣,幾乎察覺不到!


    在快要到他身邊時,我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沒等警衛們反應過來,一腳便將他踹倒。


    接著我就中了招兒,被身後的警衛電倒在地,製服住。


    我沒有反抗,隻是觀察著那個年輕人的反應,他還是一動不動,倒下去是什麽姿勢,就再也沒動過。


    很快,又跑進來幾個警衛,不一會兒小老頭也帶著人過來,看到地上的年輕人後,他很著急的瞪了我幾眼,不讓其他人動那年輕人。


    就在這時,我竟然看到有人穿牆而入,是那個年輕人!


    他就如同一道虛影,憤怒地瞪向我,偶後朝自己走去……消失不見……


    我卻發現,不止我能看到他,小老頭同樣也能,隻是他一直都在偽裝,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警衛們毫無察覺。


    很快,年輕人就醒了過來,又瞪了我一眼後,揉著腦袋,道:“哎呀,我怎麽睡著了。”


    開始裝模作樣。


    他可以不理我,但我不會放過他,我朝他和小老頭喊:“你們是什麽人!什麽人!”


    警衛們再一次緊張起來,如狼似虎圍過來收拾我,但我已經忍了這麽多天,一直都很配合他們,他們卻這樣對待我,把我小白鼠了嗎?真當我是泥捏的玩具?想怎麽弄就怎麽弄?!


    被關押一個月後,我第一次選擇了反抗,出離的憤怒,因為我帶著銬子,並沒有‘反背’,隻是被壓在了地上,所以很輕易的就將身上的警衛掀翻,起身後,掄開膀子抗了幾下,接著起腳,就將身邊的警衛逐個踹飛。


    這些人雖然都有兩下子,但還不是我的對手,畢竟我已經築基,懂得運用‘五寶’,‘五寶’中的‘肝木’有萌發之效,引木氣入穴,人的動作會迅捷很多。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陣風,房間裏的六個守衛在我麵前全都變成了蠢笨的玩具,我可以連著放倒他們好幾個,而他們,連一拳都打不到我。


    他們動作就像是慢動作,對我來說毫無還手之力。


    突然,一陣惡風從後襲來,我忙貓腰躲了過去,同時又放倒兩個警衛,抬頭一看,是那個年輕人!


    他的動作同樣迅捷,再次朝我而來,我想把手銬崩斷,卻發現非常牢固,一下沒能整開。


    我意識到必須運用‘心火’的爆發力,才能把手銬掙開,正要提氣,小老頭就喊道:“別!”


    但已經晚了,我提起心中火氣,引入諸穴,不想瞬間如火焚身,全身似乎都燃燒了起來,痛的我大吼:“啊——!”


    年輕人這時到了我眼前,一拳將打在我的胸口上,我也不會束手待斃,一腳蹬在他的胸口上,不想他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後倒地,掙紮著沒能起來。


    我還在痛苦的喊叫,他卻吐了血。


    但我也堅持不下去了,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痛苦的倒在地上,全身浸滿了汗水。


    小老頭上前,製止住了所有人,並將我攙起來坐好,為我理氣。同時說道:“毛娃娃呀,不要命了,不知道木火相生嗎。”


    他將手抵在我後背,一股冰涼沁入我的身體,我立時覺得好受多了。


    他安慰我道:“不怕,不怕,隻是‘相生過旺’,老漢有辦法……秦勉你也是,沒看他引火****,還跟他拚命,哎,你們這些娃娃啊。”


    他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麽,但我卻漸漸的聽不清楚了,雖然身體好受了很多,但整個人也如同虛脫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不由自主的昏倒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有床的房間裏,床前站著小老頭,和那個年輕人。


    兩人一前一後,小老頭在前,年輕人在後,見我醒過來,小老頭笑嗬嗬的道:“娃娃,睡舒坦了吧?”


    他說的沒錯,這麽多天以來,我從沒睡的如此舒服過,有床有被子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


    不由自主的我又閉上了眼睛,好好的感受了一下。


    這時小老頭說道:“秦勉,這一次你要吸取校訓,跟你說多少次,一心不可二用,讓你看著他就好好看著他,非出要出什麽‘陰神’,惹禍了吧?”


    聞言我睜開眼,關於出陰陽二神的說法,我在佟先生的筆記中見過。


    依稀記得,陰未盡而出神太早,謂之陰神。說:其出之時,或眼中見白光如何,則神從眼出;或耳中聞鍾磐簫管之音,則神從耳出。由其陽氣末壯,不能撞破天關,故旁趨別徑,從其便也。既出之後,亦自逍遙快樂,穿街度巷,臨水登山;但能成形,不能分形;但能遊走人間,不能飛騰變化;若盛夏太陽當空,則陰神畏而避之,是以雖帶仙風,未離鬼趣。


    簡單的說就是‘靈魂出竅’,但‘陰神’虛浮,隻可出神逍遙,類似與鬼,畏烈陽強焰。


    說白了就是隻能出去遊逛,看看熱鬧而已。


    但‘陽神’不同,據說出陽神者,能千裏折花訪友,其形以已化實質,甚至謠傳,陽神乃身外身,神炁混融後的升華,虛靈無質而有體,隱顯自由,並能得分身散處,變化無窮。


    佟先生猜測,‘出陽神’可能指的是金丹之後的元嬰境界。


    總之是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事情。


    但能出陰神逍遙的人確實有,佟先生自己就能。


    沒想到,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也能出陰神!


    他比我大不了幾歲,看來,是有‘清明夢’的機緣!


    ‘清明夢’是指,人在做夢的時候,會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而且還能隨心所欲的控製夢境。


    有如此機緣的人,如能得道家真傳點撥,勤加練習,便能出陰神逍遙與世。


    想一想還真令人羨慕,我平時連做夢的時候都很少,據說有逍遙夢機緣的人,每每入睡,哪怕是中午隻睡上十分八分,也會做一場夢。


    這時年輕人道:“師傅,我那也是著急,寧師兄他們跟姓常的蛇精鬥的那麽厲害,我過去看看還不行嗎?”


    小老頭聞言道;“那有什麽好看的,讓他們鬥吧,鬥的越凶越好,豈不聞,無風不起浪,誰叫他們抓了人家的恩主。”


    年輕人聞言看向我,驚訝的道:“師傅,您是說,這小子就是那大蛇精的恩主?”


    小老頭不住的點頭,但我卻被他們的話給繞暈了。


    什麽蛇精?什麽恩主?難道就是在我家廁所裏,強吻過我的,收水費的那位禦姐?


    因為除了她,我再也想不起來,自己還跟哪條蛇精勾搭過……


    難道說,悅瑾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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