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遠征都站起身,但他高大的身材立馬蓋過了我,按說我個頭也不低,但要看跟誰比……做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太較真兒,比如身高長相問題,就必須想得開,誰讓這些事情是上天的注定的,除了在心裏暗暗的‘艸他媽’,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我默默的嘀咕:“艸他媽的,長這麽壯實,剛才喝酒的時候咋就沒發現。”


    程遠征活動著膀子,離開飯桌,來到我麵前,渺視的道:“地方小,咱們也別來花架子了,三招兒為限,我站著讓你打,你能把我打趴下就算你贏,怎麽樣?”


    聞言我看向他,並覺得這主意不怎麽樣,看來他沒有小看我,如果說讓他移動腳步,那我有一千個辦法可想,但想三拳打趴下他,確實不容易。


    本能的,我第一眼掃向他的‘下盤’,他馬上補充道:“不許使陰招!”


    我又看向他的麵門,他搖頭道:“也不能扣眼珠兒。”


    我又看向他的喉部,這次他沒說話,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表情嚴肅。


    見他如此緊張,我笑道:“我又不打算要你的命,你說吧,打你哪合適?”


    眾人紛紛看向程遠征,他想了想道:“就打這兒吧”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看來這小子也慫了,怕被我一拳斷了氣門,丟人顯眼。


    我無所謂的點點頭,讓他做好準備。


    這貨開始提氣,我明顯感覺到他將氣催入了四肢百骸,遍布全身,以‘內壯之勁,硬功外壯’,整個人的氣勢增強了許多。


    這些東西尋常人看不到,即便心思細膩的人,也隻能通過潛意識感覺到一二,覺得某些人與眾不同,能讓他們心生畏懼,感到害怕。


    但即便如此,我也覺得程遠征不是童剛的對手,雖然他們身上的氣道不一樣,但不管是什麽氣,但凡較量,最終比的還是強盛羸弱。


    程遠征身上的氣勢,絕對沒有童剛的強!


    但他確實會‘金鍾罩’,而不是‘鐵布衫’,用的是內勁,而非是通過反複磨練得來的‘外壯’。


    從前我對這些東西也不了解,搞不清楚,為什麽練金鍾罩非要童子身不可,直到最近才想明白,其實童不童子的不是關鍵,關鍵問題是,五氣的平衡。


    尤其是內勁護體,五氣必須要保持製衡共生,循環往複的平穩關係,否則不用別人打你,你自己的氣道就會互相衝突,內耗自潰。


    所以,不是童子身,練金鍾罩得不償失,因為破身之人的軀體,本就不再平衡。


    道家講究得失之間,萬物有得便有失,亙古不變,認為人體最完美的狀態,是在孕生之初,父母天人,陰陽二氣相合的狀態下,最完美。


    所以修道也叫返璞歸真,是由‘後天’返‘先天’的逆天過程,說,人隻要能重新返回到孕生之初的純淨狀態,那麽這個人也就修成了仙,永遠不死。


    ‘先天’指的是,還未過‘人道’的腹中胎兒,說那時候的人體,陰陽二氣,五行關係都很完美,不存在不平衡的狀態,身體裏沒有衝突偏差,也沒有疾病。


    說白了,就是新出廠的,沒有開封的原裝貨,啥毛病沒有。


    但隨著人一天天長大,又經曆天災**,七情六欲和疾病等事的折磨,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毛病越來越多,直至,很多功能逐漸喪失,慢慢的就嗝屁了。


    這就是我理解的丹道理論,與傳統道門的認識決然不同,源與佟先生的新奇理念。


    佟先生一直都把‘人身鼎爐’看作是一台機器,並不斷用自己的新奇眼光,試圖重新破解道門內隱藏了千年或是萬年的秘密。可惜壯誌未酬身先死,如今這門功夫落在我手中,相比起他來,接受過‘破四舊’教育的我更加勢利,直白,喪心病狂!


    所以對於金鍾罩和童子功的關係,我是這麽想的――人倫男女之事,關係到體內‘腎經’,腎經主腎水,腎水乃是‘五寶’之一,所以開了那個竅兒的人,腎水就不再精純,再想平穩體內‘心火’,孕生‘肝木’,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道理就這麽簡單,因為我自己就是個‘爛人’,已經被女流氓麗麗禍害過了……自然清楚兩者間的區別,如今我體內的水氣,就已經染有雜質,而這種改變,尋常人是察覺不出來的。


    當然,也包括我麵前這個傻大個,他還叫個男人?固步自封!


    程遠征隻知道嚴守禮法,萬物有得便有失的法則,卻沒有明白,有失也有得!


    成天擔心失去,守在媽媽的懷抱裏做乖寶寶,那也隻能變成他如今這副德行,怎麽也有三十歲吧?傻的跟三歲一樣,竟然想盡一切辦法,求我揍他!


    那好,不用三拳,兩拳我就搞定你!


    見我攥緊了拳頭,程遠征突然開口道:“等等,咱們把醜話說前頭,自古雲,力不打拳,拳不打功,你輸了,可不要怪我占你的便宜。”


    嘿,原來是這事兒。


    ‘力不打拳,拳不打功’說的是,隻有蠻力的人奈何不了精通拳術的人,而精通拳術的人奈何不了身懷橫練大功的人。


    看把這小子得瑟的,還真以為自己有神功護體,他就真是一塊鐵板,我也有辦法把他搞趴下。


    至於什麽辦法,大家仔細想想就能明白,怎麽對付鐵板?一冷一熱,崩了他!


    他靠五氣護身,無所不受,號稱軟硬不吃,那我隻需要把他身上的氣打亂,根本就不需要破開他的勢,也能把他搞趴下!


    誰讓他身上的氣道憋的這麽足,一旦亂行,他自己怕是也平衡不了。


    於是我讓他站直溜點,哪那麽多廢話,還想占我的便宜,可能嗎?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第一拳,我怒目圓睜,盡量催發心中火氣,將‘心火’灌入拳頂,站在程遠征身前一步遠,看似平淡無奇的當胸摜了他一拳。


    他一愣,抬頭看向我,覺得莫名其妙,除了胸口感覺有點熱,並沒有察覺出其他異樣。


    在場的眾人也紛紛大笑,還以為我是來搞笑的,先前我還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恨不得能打死人,可一拳下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比娘們還娘們。


    尤其唐三,大笑:“哈哈,哈哈哈”笑的聲調都變了。


    程遠征的女姘頭則是冷笑,坐得穩穩當當。


    這時程遠征奇怪道:“這,這一拳不算。”


    他也以為我是在跟他開玩笑。


    其實我是故意留力,不想在他身上下死手,畢竟我對‘五寶’的運用,也在嚐試階段。


    程遠征並未築基,還不了解‘五寶’的厲害,五寶乃是五氣化液,凝煉境界,我這一拳雖然沒有力道,但他的胸口上已經出現了一枚濕拳印兒,這說明,他已經中招兒。


    當看到這個拳印兒的時候,我的神色緊張了起來。水火相濟,接下來的一拳打出去,程遠征抗不抗的住?


    我猶豫片刻,心中暗道:“不管他娘的,誰叫這些人太囂張,活該倒黴。”


    於是緊收心神,摒棄外物所擾,將自己的心神調整到對我而言,相對難以做到的水氣境界――太陰極致,冷!


    水氣潤下,聰穎智慧,所以我的心情必須柔和冷靜,緩緩而動。


    見我的臉色冷峻下來,眾人又都閉上了嘴,心悸與我的神色突變。


    相對暴躁的人,冷麵之人更讓人覺得可怕,大家都以為我這一次動了真格的,要使盡全力去打程遠征。


    直到我緩緩的抬起手臂,更加緩慢無力的朝著程遠征的胸口搗出一拳,拳頂落與先前的拳印上,大家都愣了。


    “這,這是搞什麽啊,哈哈,哈哈……”


    半晌,唐三再一次浪笑,表現的幸災樂禍,其他人也同樣,一個我忘記叫什麽名字的人走上前來,對程遠征道:“程哥,別跟這****瞎鬧了……”


    他剛把手搭在程遠征的肩膀上,便如遭雷擊,‘哐當’一聲朝後仰去,砸在飯桌上,杯盤茶盞掉落一地,摔的稀裏嘩啦。


    “怎麽了剛子!”有人叫道。


    這時苦苦支撐的程遠征在我麵前跪倒下來,痛苦的呻吟著,頭杵地麵上,顯得非常難受。


    我忙蹲下身,為他理氣,同時對其他人道:“沒事,沒事,都別過來。”


    程遠征這家夥就像是被人踢了蛋子的癟三,躬起身子,在地上不住的哼哼,手腳亂動。


    這種感覺,宋老頭肯定深有感觸,因為此刻的程遠征也處在‘走火’的狀態下,並不是我打倒了他,而是他自己身上的氣道失控,亂行猛衝,摧殘著體內的經絡。


    據說這種感覺非常痛處,反正我是沒嚐試過……


    見程遠征如此,麗麗和宋菲瑤都靠了過來,一再詢問我他沒事吧。


    尤其是宋菲瑤,光潔的大腦門上都見了冷汗,神色慌張。


    她肯定是回想到了什麽。


    我幫程遠征理氣,道:“沒事,你們都讓開點。”


    麗麗聽話的閃到一旁,但宋菲瑤不肯,仍舊蹲在我身邊。


    沒辦法,現在程遠征的情況危機,我也顧忌不了那許多,將他體內的氣引入‘維道’。


    ‘維道’是‘帶脈’三穴之一,開好這小子開了此穴,再由此穴將氣帶入‘足太陽膀胱經’,經‘氣海’排出體外。


    隻聽程遠征這小子舒爽地‘哦~’一聲,尿了……把宋菲瑤羞得麵紅耳赤。


    但又能怪誰,我早就提醒她,但她不聽,這下被人尿了吧?


    如此,程遠征放出‘內津’,解了走火之危,靠著熱熱乎乎的一泡尿,化險為夷。


    就是麵子上太不好看,老大個人,一米九十多的個子,竟然被我輕輕鬆鬆的兩拳,給打尿了。


    濕了褲襠的他幹脆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不肯起來,神色古怪的看著我,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起身,盡量離這‘****’遠點,反問他:“你這金鍾罩是跟哪一門學的?”


    他直言不諱道:“少林。”


    我搖頭道:“那說了你也不懂。”


    ‘武藝’源於佛宗達摩不假,印度人好修體術,善練瑜伽,總是挑戰人體極限,練到極致的時候,好比開了外掛,總能做出些匪夷所思的動作。


    但武藝與武術不同,何為術,道門方術,丹功法門是中華道家傳承,結合武藝,這才有了武術。


    金鍾罩內外兼修,程遠征走火是內勁出了問題,內勁之事,佛家又豈能了解的透徹?所以跟他說了他也不懂。


    我抬眼看向現場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傻眼了吧?


    尤其是那怨婦,心疼程遠征但又不敢過來,可能是覺得程遠征尿了褲子太丟人吧。


    我對程遠征說道:“沒什麽事我就走了,忒忙。”


    程遠征看看自己的褲襠,朝我擺了擺手。


    但其他人不幹,紛紛叫囂著要收拾我,不讓我走。


    程遠征氣道:“都行了啊!丟人丟沒丟夠啊?”


    他很清楚,我要是動手,在場的都頂躺下。


    看來他還算是講究人,願賭服輸。


    如此,我帶著麗麗離開酒店,出門才攔下一輛出租車,宋菲瑤就追了出來,問我程遠征剛才的狀況,是不是跟她父親當年一樣,走火入魔?


    我說是,她氣憤的責問我,那為什麽不肯幫她。


    竟然被我給氣哭了。


    我對她解釋:“小宋警官,程遠征剛才隻是失控走火,還未釀成車禍,而你父親不同。”


    聞言,宋菲瑤看向夜色中穿行來往的滾滾車流,明白了我說的意思,不停的掉著眼淚。


    臨上車前,我對她說:“你父親得的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你應該知道怎麽辦。”


    但她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仍舊默默的流淌著眼淚。


    我跟麗麗說走吧,就上了出租車,麗麗搖下車窗,對她道:“菲瑤,我們明天下午就走了,去四川資中,你要是去四川,別忘了給我打傳呼。”


    宋菲瑤這才有了點反應,衝麗麗點了點頭。


    如此我們返回住所,並與第二天下午登上西去的列車,準備前往四川與喇嘛等人匯合。


    沒想到在臨開車前的幾分鍾,突然來了許多奇怪的人將我們圍住,並威脅我:“放老實點,我們是國安的。”


    我心中震驚,但表麵上還算平靜,看著身邊這些著裝普通,但各個表情嚴肅的年輕人,就知道他們都是軍人。


    現場的氣憤壓抑,我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麽,便跟他們打趣道:“你們國安的啊?啥時候換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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